更何況,她們也無法確定高山遠是否真的偽造了遺囑,萬一沒有,官司輸了,不僅要賠上一大筆錢,更可能影響到高勝男公司的現金流,那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因此母女倆遲遲不敢行動,直到蘇容澤的人找上門。
蘇容澤的計劃簡單粗暴:他出錢,幫她們打官司,唯一的目的,就是讓高山遠后院起火,焦頭爛額。
他好在前方戰場上,對擎天集團進行精準打擊。讓高山遠腹背受敵。
此時,高勝男走上前,扶住母親的肩膀。
她雙眼通紅,淚水毫無征兆地滑落。這一幕,她在家已經對著鏡子練了許久。
要說她對高忠有多少感情,不見得。她憎恨這個出軌搞出私生子的父親,平時的父慈女孝不過是演給旁人看的。
大屏幕上適時地播放出她和父親高忠昔日的合影與視頻,有的是高忠手把手教她騎馬,有的是在她大學畢業典禮上驕傲的擁抱,每一幀畫面都在無聲地佐證著父女情深。
“我父親……”高勝男一開口,聲音便哽咽了,“他年輕時被陸香薇勾引,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但是他及時回頭,跟我母親認錯,回歸了家庭。陸香薇說她懷了孩子,我父親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處理掉。但是那個女人野心太大,想母憑子貴,擠走我母親,偷偷一個人生下了孩子。我父親,從來沒有認過那個孩子。直到六年前,我父親被高家的長輩們逼得沒辦法,才把他找了回來。”
這套說辭是吉廣琪親手為她量身打造的,每一個字都經過精心推敲。
目的不在于洗白高忠,而在于將高山遠和他的母親陸香薇死死地釘在恥辱柱上。
實際上,當年高忠不認高山遠,真實原因是高山遠有遺傳性癲癇。
在那個極度看重臉面和子嗣健康的富豪圈里,一個有這種病的孩子,只會成為高忠的終身污點。
高勝男淚眼婆娑,每一個表情都恰到好處,她繼續控訴道:“我們高家為了讓他能成為人中龍鳳,擺脫他母親帶來的陰影,每年花幾百萬供他在國外讀書,給他最好的教育。我們以為能用親情感化他,沒想到養出來的,是一條恩將仇報的毒蛇!”
“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我父親的遺囑里,會一個子都不留給我!從小到大,他都視我為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怎么會忍心讓我們母女倆被趕出家門,一無所有呢?”
她的哭訴字字泣血,聲聲誅心,完美地將一個被惡毒私生子奪走一切的可憐孤女形象刻畫得淋漓盡致。
配合著吉廣琪早已安排好的水軍在評論區帶節奏,高山遠在公眾眼中,已然從一個卑劣的商界新貴,成了喪心病狂的惡魔。
遠在京市的病房中,高山遠正死死盯著譚蔚然遞過來的新平板。
屏幕上,高勝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占據了整個畫面,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進他的心臟。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氣得整張臉都扭曲變形,青筋暴起,眼球里布滿了血絲,看起來比影視劇里的惡魔還要猙獰幾分。
“賤人,賤人!”他惡狠狠的咒罵道。
他猛地轉向譚蔚然,眼神兇狠得像要吃人:“找人,馬上去!把賤人的那個破公司給我砸了,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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