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澤這邊,處理完了郁仁和彭璐,空氣中還彌漫著巨大的血腥味。
他側頭,對宗司辰的吩咐道:“無論用什么方法,不管花多少錢,都讓這兩人以后的日子生不如死,茍延殘喘的活著。用他們的狗命來給太太贖罪。”
宗司辰跟了蘇容澤多年,第一次見他動這么大的肝火,連帶著自己都覺得胸腔里憋著一股邪火。
重重點頭,聲音壓得極低:“收到,蘇總。太太那么好的人他們都忍心下手,簡直豬狗不如。我保證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睜開眼就是后悔的開始。”
手下的人很快將舒星若來之前的衣服送了上來,她進里面默默換好,跟著蘇容澤上了車。
一路上,蘇容澤都緊緊攥著她的手,仿佛稍一松懈,她就會消失不見。
他要帶她去找吉廣琪算賬。
他的老婆是受害者,怎么處置這個始作俑者,她說了算。
車內靜謐,舒星若的指尖冰涼,剛才的事想起來依舊心有余悸,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郁仁那張布滿褶皺和欲望的老臉,像一張擺脫不掉的網,想起來就覺得惡心。
千鈞一發之際,是這個男人破門而入,將她從地獄邊緣拉了回來。
她輕輕靠向他,聲音里還帶著顫抖:“老公,要不是你,今天的事,后果不堪設想。”
蘇容澤卻渾身一僵,手臂收得更緊,將她整個人都圈在懷里。
他下巴抵著她的秀發,聲音里滿了懊悔與自責:“對不起,對不起若若,是我沒管束好我媽,害得你遭罪了。”
一想到她在季家六年,韋瑛將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疼愛,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如今,自己的親生母親,卻用最惡毒的手段來傷害她。強烈的對比讓蘇容澤羞愧得無地自容,心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塊。
舒星若沉默了。
她沒有說“不怪你”,也沒有說“沒關系”。
因為她怪吉廣琪,她要蘇容澤給她一個交代。
她想看看,蘇容澤到底要怎樣懲罰自己的母親。
如果他們的婚姻里,始終有吉廣琪這顆定時炸彈,再好的感情也會被她作沒。
她安靜地靠在他懷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劇烈的心跳,那是在為她而燃起的滔天怒火。
很好,這個男人,是真的為自己動了怒。
但她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會為了她,真的不放過自己的親媽。
畢竟,那是生他養他的人。
車子風馳電掣,很快便抵達了那家為他舉辦慶功宴的餐廳。
餐廳包廂里,氣氛早已降至冰點。一桌子菜幾乎沒怎么動,所有人都正襟危坐,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等待著那場注定要爆發的風暴。
當包廂門被推開,蘇容澤帶著舒星若走進來時,整個空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他的目光像兩把淬了冰的利刃,越過所有人,直直釘在主位的吉廣琪身上。
那眼神里沒有半分母子親情,只有徹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飾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