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條件反射般地擋在了舒星若身前,脫口而出:“不行。”
他的動作又快又急,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生怕晚一秒,舒星若就會答應了,他不知道周晚棠要跟她聊什么。
他緊緊攥住舒星若的手腕,拖著她就想往外走。
舒星若被他拽得一個趔趄,手腕上傳來被禁錮的痛感,她無奈地蹙了蹙眉。
只消一眼,她就看穿了病床上周晚棠那點少女心思,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追隨著季宴禮的身影,里面盛滿了不加掩飾的愛慕。
她反手輕輕拍了拍季宴禮的手背,湊到他耳邊,聲音壓得極低:“行了啊,人家小姑娘喜歡你。聊就聊唄,我這是在替你處理善后,不然你打算怎么辦?”
她這句話帶著戲謔,季宴禮的耳朵尖瞬間就紅了,像是被人戳中了最隱秘的心事,又羞又惱。
周晚棠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看著季宴禮如此緊張舒星若,連一絲讓他們獨處的機會都不肯給,心里最后一點幻想也破滅了,反而激起了一股執拗。
她更想和這個女人談談了,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讓季宴禮這樣的人失魂落魄。
一直沒開口的周煜琦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女兒受了這么大的罪,現在只是想跟自己的主治醫生說幾句話,季家這小子居然還敢攔著?
他冷哼一聲,質問道:“怎么?我女兒現在連跟她的醫生聊兩句的權利都沒有了?”
話語里的火藥味濃得要爆炸。
“行,當然行!怎么會不行呢?”季家安一個頭兩個大,趕緊沖上來打圓場,一邊給周煜琦賠著笑臉,一邊伸手去拽季宴禮。
威嚴的說道:“別添亂了!”
季宴禮不情不愿的被拉走,一雙眼睛還死死地瞪著病床上的周晚棠,警告道:“你最好別胡說八道!”
那眼神兇得像是要吃人,周晚棠卻只是回以一個蒼白而倔強的微笑。
病房的門被關上,偌大的空間里只剩下舒星若和周晚棠兩人,氣氛略微尷尬。舒星若倒是好奇周晚棠想跟她聊什么。
“舒姐姐,”周晚棠先開了口,“外界都說,你們分開是因為宴禮的那個初戀?”
舒星若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姿態從容,仿佛在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她點點頭,語氣平淡:“嗯,是這樣的。季宴禮這個人,你別看他在商場上殺伐果斷,在感情上單純得有點傻,被何欣蒙蔽了這么多年。被我們拆穿了,才反應過來。”
她的坦然讓周晚棠有些意外。
“那你跟他結婚的那六年,是不是過得很痛苦?”周晚棠小心翼翼地問,眼神里帶著同情。
痛苦嗎?
舒星若的思緒飄遠了一瞬,想起了那些獨自守著空房的夜晚,想起他那些傷人的話語,像一把把淬了冰的刀子。
但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仿佛像上輩子一樣。
如今再回想,心口處早已波瀾不驚,那段失敗的婚姻,不過是她人生履歷上的一筆,提醒她曾經走錯了路,然后,掉頭了而已。
“還行吧,”她笑了笑,帶著一種過來人的釋然,“就是他罵我心機重,防我像防賊,那日子過得跟住在冷宮里沒什么兩樣。不過也多虧了那段經歷,不然我也遇不到我現在的老公。”
提起蘇容澤,舒星若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那是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柔和與明媚,眼睛里像盛著揉碎的星光,連唇角的弧度都寫滿了“幸福”二字。
這種不加掩飾的幸福,她羨慕地看著舒星若,隨后問出了個天真的問題:“舒姐姐,我知道你是個很善良的人。你可以幫幫我嗎?-->>讓宴禮愛上我。”
“啊?”舒星若著實愣住了,這題超綱了,“這我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