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沒搞明白的事,怎么教別人?
她和季宴禮那六年,分房睡,他從不帶她出現在任何朋友聚會上,也不帶她去公眾場合。
他們之間,比最熟悉的陌生人還要陌生。
周晚棠見她這副表情,急了,連忙說:“可他明明很愛你啊!我聽說,他連瑞祥制藥那么重要的股份都給你了。還有上次,你在哈市受傷,他二話不說就坐飛機連夜趕過去。”
也不知道周晚棠從哪聽來的,信息有出入啊。
她輕輕嘆了口氣,像個慈祥的長輩在開解一個鉆牛角尖的孩子:“我也不知道他從什么時候開始,突然就對我放不下了。可能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吧。我總覺得,他那不是愛,是愧疚,是后悔,是覺得冤枉了我,想補償。你知道的,他這個人,脾氣雖然不怎么樣,但骨子里還是挺重情義的。”
“你要是真喜歡他,就拿出你的誠意來,一點點去打動他。我想,他應該會看到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周晚棠也知道自己問不出更多了。
她心里那點不甘和嫉妒,在舒星若坦蕩的目光下,也漸漸消散了。
她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謝謝你,舒姐姐。祝你永遠幸福。”
舒星若覺得這個被嬌慣長大的富家千金,本性倒是不壞,至少不偏執,也不惡毒。
她也由衷地回道:“也祝你,早日得到屬于你自己的幸福。”
從病房出來,舒星若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荒誕又好笑的念頭:要是周晚棠真嫁給了季宴禮,按輩分,自己不就是她的小姑子了?這錯綜復雜的關系,哈哈哈!
這么一想,她臉上的笑意便藏不住了,帶著幾分喜氣洋洋走了出來。
守在門口,緊張得像是在證監會電話的季宴禮,一看到她這副表情,高懸的心瞬間落回了肚子里。
“她沒為難你吧?”他一個箭步沖上來,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舒星若心情頗好地搖搖頭,還故意逗他:“沒有,你這個青梅竹馬人還挺不錯的,善良又可愛。”
“青梅竹馬”四個字,像是踩了季宴禮的尾巴。
他當場就炸了毛,臉色瞬間漲紅,聲音也拔高了八度:“誰跟她是青梅竹馬了?你別胡說八道!她就是個煩人精,從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說喜歡我,我什么時候搭理過她?”
這番毫不留情的控訴,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清晰地傳到了不遠處周家父母的耳朵里。
周煜琦夫婦的眼神,“唰”的一下,變得像刀子一樣鋒利,齊齊射向季宴禮。
季家安眼前一黑,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反手就是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拍在季宴禮的后腦勺上,怒喝道:“你個臭小子,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趕緊滾!”
說完,和顏悅色地眼神護送著這對怒氣值爆棚的父母離開。
三人終于坐上了回家的車。
車廂里氣壓低得嚇人,季家安在副駕上生著悶氣,不想搭理后座的混賬兒子。
一路的沉默中,季宴禮心里的火越燒越旺。
他不小心傷了周晚棠,在周家人面前丟盡了臉,被自己老爹當眾扇巴掌,這一切的源頭,都怪今天這該死的回門宴。
他猛地轉過頭,怒氣沖沖地瞪著身旁一臉悠閑看窗外風景的舒星若,今天回門宴上的那一幕再次沖上腦海,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舒星若!”他咬牙切齒地質問,“你腦子是不是有坑?你憑什么把蘇容澤帶到我們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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