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咬著牙,整個人就像觸電似的,在他懷里發抖。
“理論上,今晚我們是要做點什么的。談戀愛嘛,干柴烈火,應該的,而且……你也憋了那么久。”她一本正經地分析,顯得十分大度。
孟淮津笑出一聲,剛要有下一步動作,果然聽她又輕聲說:“可是,我們在別人家,這樣做,不好。”
“怎么不好?”
孟淮津單手抱起身,轉身摁倒在床上,用膝蓋往前走兩步,躬身下去,聲音低沉蠱惑:“‘偷情’這個詞,老子還是跟你學的。”
被套在手里緊緊揪成團,舒晚好片刻回不上話。
在這方面,她也只是略知皮毛,跟他的狂野匪氣比起來,差之千里。
“是的,你說的都對。”她試圖講道理,“可是,你受傷了,我才給你包扎好,一會兒傷口又該流血了。”
視線掠過她怕滿碎汗的鼻尖,掠過她煙雨朦朧的眼睛,定在她嫣紅的淚痣上,若隱若現的潔白上,昔年深埋在孟淮津胸腔的炸彈,在這一刻徹底爆炸,毫無理智可。
他想讓她哭、想讓她像曾經那樣嬌嗔、想讓她求饒的心達到頂峰。
孟淮津眼神鋒銳了幾分,反手自后腰的槍套里掏出槍,不由分說放在她軟踏踏的手心里,逼她握緊,貼著她耳畔說的話,更是猶如一枚深水炸彈:
“晚晚,你要么給我一槍,要么給我……”
最后那個字是太陽的意思。
感覺自己的認知在一瞬間坍塌,有那么一瞬,舒晚看什么都如空中樓閣海市蜃樓,云里霧里,不真切。
素來能善道,隨機應變的她,全在他那句混不吝的話里失了語。
燙手似的,她猛地將那把黑漆漆的槍扔到床的另一頭去,堅定嚴肅道,“我怎么可能對你開槍?以后別開這種玩笑!”
男人滿意一笑,“那就給我……”
還是太陽的意思,說得比剛才還清楚,簡直震耳發聵。
舒晚目瞪口呆震驚不已,木訥得眼睛都忘了眨。
在她的認知里,他雖不是個儒雅隨和的人,甚至有時候又野又兇,卻始終是個堅定信念、正經偉岸不染風月的、英姿勃勃不落俗套的人。
忽然突然混不吝來這么一句,令舒晚驚愕又無措。
事實證明,孟淮津浪起來,沒有她舒晚什么事。
輕薄睡衣再次不翼而飛,男人熾熱的手捧著她下巴,看她的目光狡黠又深邃。
舒晚就快要失去理智,心里剛萌生出一種大不了做死都不出聲的想法時……
扣扣扣幾聲,外面的門就被敲響了!
“晚晚,聽阿姨說你有點不消化,我給你拿了點消食藥。”魏香蕓的聲音。
魂魄回歸,舒晚肉眼可見孟淮津的臉沉得想殺人,最后,他一口咬在她的耳朵上,力道不重,但足以要命。
舒晚簡直想哭。
“晚晚?我聽見響動了,知道你還能沒睡。”
“……我,我現在沒事了小姨,明天再吃藥可以嗎?”
“不舒服今晚就得吃,只是消食藥,不苦的,聽話昂。”
鎖骨一疼,被尖牙刮了一下,舒晚兩眼圓圓瞪著始作俑者,用力扒開他,翻身起來。
“好,好的,您等我一下。”
她反手扣上后背的金屬扣子,又往下拽了拽。
孟淮津看見,咬牙,挑眉,無奈。
舒晚視而不見,迅速披上睡衣,將紐扣扣到最頂,然后躬身把地毯上擦臉的瓶瓶罐罐拾起來,胡亂放在桌上。
手忙腳亂做完這一切,她一回頭,發現孟淮津依舊好整以暇地盯著自己,沒有要回避的意思。
舒晚一瞇眼,視線掃到衣柜,走過去,拉開衣柜的門,沖他比了個進去的口型。
孟淮津擰眉,舌尖頂腮,仿佛在問:你確定?
舒晚把他的衣服褲子一股腦全扔進衣柜,示意他快點。
男人笑一聲,挑挑眉,慢條斯理翻身下床,扒開她不算多的衣裳,抬腳進去。
也好在她那衣柜足足有兩米高,也足夠寬,才容得下他這么個高大挺拔的人。
舒晚迅速關上衣柜門,門縫合上的剎那,她被他那如鷹如隼的眼神嚇一跳,不由地打了個冷顫,用力合上。
如果這時候再有-->>道符,她想她會毫不猶豫給封上!
視線飛速掃視,舒晚又踱步過去把窗戶打開,最后才去開門。
走幾步,她回頭看一眼靜默無聲的柜子,忽然有些樂。
門打開的瞬間,她盡量沖魏香蕓笑:“小姨,剛剛在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