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忍不住有點“感謝”她,要不是她,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睡到蘇晴,更別說同居了。
他一個窮司機,沒學歷沒背景,長得也不算特別帥,這輩子可能都找不到女朋友,現在雖然是假冒的,但至少吻過、抱過,睡過,還有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或許……或許能弄假成真呢?
恐懼和期待在他心里瘋狂交戰,像兩個小人在打架。
最終,理智還是沒能戰勝對失去工作的恐懼。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某種重大的決定,抬起頭,看著周明遠,艱難地說:“老板,我……我答應您。我絕不碰蘇晴一根頭發。”
“好!”周明遠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我就知道你靠得住。記住你的保證,否則……”
“我知道,老板,您放心吧。”張成低著頭,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行了,你先下去吧。”周明遠揮了揮手,“下班后去給蘇晴搬家,她的東西有點多……”
“是。”張成拿起桌上的那條和天下,轉身往外走。
走出辦公室,關上門的瞬間,他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張成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公司。
他開著周明遠另外一輛車——奔馳e500出了公司,腦子里反復回響著周明遠的話——“讓蘇晴搬去你那兒住”“不準碰她一根頭發”。
陽光透過車窗照進來,在儀表盤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他此刻混亂的心緒。
他直接回了自己那棟老舊的居民樓。
六樓,沒電梯。
他喘著粗氣爬上樓梯,掏出鑰匙打開門,一股混雜著灰塵和泡面的味道撲面而來。
一室一廳的屋子小得可憐,墻皮在墻角處卷成了波浪狀,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
客廳的沙發是二手市場淘來的,扶手上磨出了洞;
臥室里的舊床吱呀作響,衣柜的漆掉得像塊斑禿。
張成看著這亂糟糟的屋子,突然覺得臉上發燙。
這就是蘇晴要住進來的地方?
那個每天穿著精致套裝、噴著昂貴香水的女人,要睡在這張掉漆的舊床上?
“不行,得收拾收拾。”他像是突然被抽了一鞭子,開始搞衛生。
先用抹布把桌子擦了三遍,連角落的灰塵都沒放過;
又把堆在沙發上的臟衣服塞進洗衣機,轟隆隆的聲響在狹小的屋子里格外刺耳;
最后,他甚至找來膠帶,小心翼翼地把卷起來的墻皮粘好,雖然看起來更滑稽了。
忙到夕陽西下,屋子總算有了點人樣。
張成看著煥然一新的租房,心里卻涌上一股難以喻的酸澀——就算收拾得再干凈,這破舊的底子也改不了。
今后,蘇晴就要住在這里?
蓬蓽生輝啊。
她還愿不愿意給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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