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是炎癥導致的,給她加了藥。
在她最難受的時候。
她收到一條條催款單,是母親發給她的醫藥費。
當然,這次不是父親的,而是母親和弟弟的治療費。
加起來一共二十萬。
母親緊接著撥通她的電話,沒有一句問候,也沒有一句關心,有的只是滿腹埋怨。
“溫禾,要不是你整天跟傅時宴鬧,他會將我和你弟揍一頓嗎?這醫藥費你不出也得出,不出我就上傅家鬧去了。”
溫禾不想搭理他們。
可她害怕母親真的去傅家鬧。
害怕自己最后的一點臉面也沒有了。
她查了一下卡里的余額。
一共只有三萬。
這是她為父親準備的下個月醫藥費。
父親的醫藥費續不上會被停藥,會有生命危險。
她一時間上哪拿那么多錢去。
手指不自覺地撫上無名指上的婚戒。
她悲哀地想,傅時宴說的是對的,離了他,她根本撐不下去。
可回頭,更難。
傅時宴對夏微的偏愛,已經連裝都不裝了。
傅御對她也從陌生發展到仇恨
短暫的思慮過后。
溫禾拿起手機,從二手網上聯系了一位收二手奢侈品的商家。
商家很快就來了,聽到她要賣戒指后表現得很驚訝。
“溫小姐,我看您這戒指是戴在無名指上的,應該是婚戒吧?確定要賣嗎?”
“確定。”
戒指是當初傅爺爺找人專門打造的情侶對戒。
傅時宴一枚,她一枚。
傅時宴為了維護傅家形象,一直沒有摘下來過。
而她則是心甘情愿一直戴著它,直到前些日子決定離婚時,才發現戒指已經摘不下來了。
既然要離婚了。
戒指遲早也是要摘下來的。
跟商家談好價后,對方費了好大的勁才幫她把戒指取下來。
五十萬的成交價格。
幫母親和弟弟付完醫藥費后,她將剩下的三十萬存入父親的醫療帳戶里。
她給林鳳嬌發了條信息,警告她這是最后一次,因為她沒有第二枚戒指可以賣了。
林鳳嬌當然不會理解她。
只是冷冰冰地回了她一句:“裝什么貞潔圣女,你那一柜子的奢侈品,還能賣好多錢。”
是啊,她有一柜子的奢侈品。
可那些奢侈品都是有編碼的,是傅家用來給她這位傅太太裝點門面用的,沒有一件真正屬于她。
除了這枚婚戒。
…下午溫禾睡醒。
隱約聽到陽臺那邊傳來顧子銘的聲音。
他應該在打電話。
語氣又急又沖:“我已經已經成年很久了,想做什么,想跟誰交朋友是我自己的事情希望你能尊重我,就像我尊重你把顧氏所有的股份都送給大哥一樣不用了今晚不回,等你冷靜點我們再聊。”
說完掛上電話。
轉身入屋時,看到溫禾醒來,臉上的表情立馬緩和下來。
“小禾,你醒了。”
溫禾輕輕點了一下頭。
“顧少,你在跟誰打電話?”
“一個老頑固。”
顧子銘顯然不太想說。
溫禾卻小心翼翼地追問道:“你口中的朋友不會是我吧?”
“當然不是。”
顧子銘笑著否認:“我的朋友有很多,總有那么幾個是長輩看不上的,我早就習慣了。”
他不想讓溫禾知道。
他口中的朋友就是她,顧父已經不是頭一回警告他離溫禾遠一點了。
顧父怕顧時宴。
他不怕。
為了轉移話題,他將桌面上的保溫盒端過來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