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英雄,往往不逝于沙場,而殞于宵小之手。
天幕的字跡,像是一道宣判。
所有人的心,都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畫面,再次流動。
那個悄無聲息靠近的陰影,那個代表著世間最卑劣惡意的身影,舉起了手中的短刀。
沒有猶豫。
沒有遲疑。
對準那個還在大口喘息的,毫無防備的后心,狠狠地,捅了進去。
“噗——”
那聲音很輕,卻像一記重錘,砸在每一個人的心臟上。
畫面,給了一個特寫。
魏和尚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緩緩地,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著從自己胸前,透出來的那一截,沾著溫熱鮮血的刀尖。
他的臉上,沒有痛苦。
只有一種,極致的錯愕,與不解。
他似乎想轉過身,看看背后是誰。
但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他的眼神,迅速地黯淡下去。
那具曾經充滿了力量與活力的身體,軟軟地,順著石柱,滑倒在地。
山貓子抽出短刀,又在他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腳,然后,用那把還滴著血的刀,做出了更加令人發指的舉動。
他割下了魏和尚的頭顱。
他搶走了他懷里的文件,搜刮了他身上最后幾個銅板。
然后,像一個得勝的將軍,提著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狂笑著,消失在風雪之中。
死寂。
天幕之下,一片死寂。
獨立團的駐地里,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動不動。
許多戰士,已經淚流滿面,卻發不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