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所有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
他擺了擺手,轉身,緩緩地,走回院子中間的那個石凳,坐了下來。
他仰起頭,看著那片,被高墻切割得,只剩下四四方方一塊的,藍色的天空。
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這一幕,讓天幕下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陣,發自內心的,刺骨的寒意。
這比直接把他關進監獄,還要殘忍。
這是一種,精神上的,凌遲。
就在這片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的氛圍中。
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院子門口。
他穿著一身同樣洗得發白的舊軍裝,手里,提著一個網兜。
網兜里,隱約可以看到幾個蘋果,和一瓶用報紙,小心翼翼包著的,白酒。
是段鵬。
他風塵仆仆,臉上,帶著幾分旅途的疲憊。
但他看到院門口的哨兵時,還是立刻,堆起了一個,近乎討好的笑容。
他快步走上前。
“同志,辛苦了。”
他一邊說,一邊想從口袋里,掏出煙來。
然而,他的手,還沒碰到口袋。
就被其中一個哨兵,用冰冷的眼神,和更冰冷的,一句“不許靠近”,給制止了。
段鵬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看著那兩張,比石頭還硬的年輕面孔,又看了看院子里,那個孤獨得,像要被世界遺忘的背影。
天幕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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