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老子李云龍的字典里就他娘的沒有這個詞！”

“老子就是死也是死在沖鋒的路上！死在敵人的槍口下！怎么可能自己結果了自己？”

“這他娘的肯定是小鬼子或者是國民黨那些狗特務搞出來的心理戰！想亂我軍心！”

“無恥！卑鄙！下流！”

他咆哮著像一頭困在籠中的野獸在院子里來回地踱步，嘴里不停地用他所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詞語咒罵著。

趙剛的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他沒有像李云龍那樣暴怒。

但他的心卻沉得比任何時候都更深。

因為從“自殺”這兩個字里嗅到了一股比戰場上的硝煙更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

那股氣息叫“政治”。

他知道能把李云龍這樣一個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連死都不怕的硬骨頭逼到自殺的地步。

那絕對不是任何外在的物理上的敵人所能做到的。

那只可能是來自內部的一種足以摧毀一個人所有信仰、所有尊嚴的無形的力量。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只覺一股寒氣從自己的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酒桌旁孔捷和丁偉也徹底傻了。

他們張著嘴呆呆地看著天幕上那行觸目驚心的血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老李自殺？”

孔捷的聲音干澀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丁偉則死死地盯著那行字、仿佛想用自己的目光將它燒穿。

“開什么玩笑！老李那個滾刀肉閻王爺見了他都得繞道走！他會自殺？”

晉綏軍的指揮部里。

楚云飛也從他的座位上緩緩地站了起來。

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表現出任何激烈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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