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剛聚完餐,現在是第二場,要一起喝會兒酒聊會兒天,敘敘舊。
這次兩夫妻還聯絡了不少關系好的同學,有跟霍既明認識的,也有不熟的。
霍既明的事這里面肯定有人知道,但他來的時候是獨自一人,江染不在,大家也都心照不宣沒有人提。
“其實,我是有點事情,想要拜托你。”
霍既明醞釀許久,終于開口。
剛剛吃飯時他找不到時機,現在總算能和男人單獨說話,他馬上就將來意說明。
他和江染現在鬧別扭了,希望對方能跟妻子說說,幫忙聯系下江染。
江染重情義,用以前的同學情誼至少能約她出來見面。
當然,如果她愿意做兩人的中間人,幫忙勸和是再好不過的。
聽到霍既明說這些,對方明顯有點詫異,不過很快就滿口答應下來。
這種小事情他妻子不可能拒絕。
江染是兩人的媒人,和他們夫妻曾經關系都很不錯,只是后來江染換號了,只有霍既明一直還存著聯系方式,雙方沒什么來往,直到了現在。
其實本來這次他妻子也滿心期待,想和江染取得聯系,他們要回國發展,有朋友陪伴的日子會更開心。
見對方答應了,霍既明馬上把江染的聯系方式給了出去,就想撤了。
可對方死活不放人,非要霍既明進去再坐會兒,盛情難卻之下,他只能又勉強邁入酒吧。
湊巧,在兩人進入的前一刻,江染和何晚也被人帶到了吧臺附近的卡座。
她們只是簡單喝一杯,就沒有點包廂。
“江染,你為什么幫我?”
江染看了眼何晚,昏暗的光下,她小巧的臉龐籠著層朦朧的美感,整個人都變柔和了不少。
“這個你問過我了,我也跟你說過了。”江染淡淡開口,看著手指上的鉆戒,有些漫不經心。
“是你單純地想幫我,還是……有什么別的人跟你說了什么?”
何晚繼續追根究底。
江染這個人挺好的,但兩個人關系淺淺,對方不會無緣無故地想到她。
何晚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有些東西其實不說穿也許更好,可她偏偏放不下,還是想要驗證。
“是啊。”見何晚執著,江染直接松口,“何小姐何必明知故問了,既然你不想欠人情,對方也不想讓你欠人情。你就別問了。而且現在想太多沒有意義,現在你最主要的事情就是離開何家,既然你有了目標,就應該勇敢成長起來。”
平常江染不太喜歡教育別人,可能現在自己的狀態也不好,說話反倒也帶了點教導主任味兒。
何晚也不在意,她平常聽的難聽話多了,江染這種苦口婆心的勸慰,反倒暖心。
她喝了一大口酒,“是周宴吧,他就這么急著還我人情?”
江染胸口沉了下去,“嗯”了一聲,“他不讓我說,你知道就好。”
何晚直來直往的性子倒是讓人放松。
江染確實答應了幫周宴的忙,可這種根本瞞不住的謊,她說不下去了。
何晚這次救了周宴,但兩人關系尷尬,周宴不希望親自出面,自以為何晚不會接受他的照顧。
江染只是兩人的一個橋梁。
周宴給出自己手中公司百分之5的股份,希望江染幫何晚在職業上有所發展。
至少跟著江染,何晚也有理由脫離何家的視線。
江染也勸說過希望兩人開誠布公,既然何晚對周宴有情義,周宴更是放不下她,還搞這么麻煩做什么?
但耐不住周宴懇求,她還是答應了下來。
也許越是有情人,越是會小心翼翼,彼此折磨吧。
確認了答案,何晚沒有預想中的平靜,她心里還是波瀾涌動。
隨即一口氣將手中的酒喝了下去,又要了一杯更烈的酒。
“說好一杯的,你怎么回事?”江染輕聲。
但她也沒阻攔何晚,低頭攪動了一下手中雞尾酒里面的水果。
“喝酒嘛,最重要的是喝爽了。”
“那一會兒你醉了,我叫周宴來接你?”
江染一本正經的話,令何晚瞬間僵了下,“江染,別開我們玩笑。”
江染笑了笑,支起腦袋打趣地瞧向何晚,“何晚,我真的很好奇,你為什么不喜歡周宴啊?”
同為女人,江染覺得何晚很在意周宴。
而且周宴的人品、樣貌、家世,哪一點拎出來都足以甩何晚那些前男友幾條街了吧?
“我沒有不喜歡他。”也許是酒精上頭,何晚很低聲的說了句,“只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為什么?”
“他和我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他終究還是會討厭我的。在最好的時候結束,留下遺憾,也比鬧到最后難看得好。”
何晚很認真地對著手中的酒杯說。
江染蹙眉,“這是你自己想的?你是對周宴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
“……”
何晚沒有回答江染的話,她知道別人理解不了自己,只悶頭喝酒。
江染馬上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啊,既然你覺得和你在一起的人,會被你拖累,那你為什么還有那么多前任啊?”
按照何晚的說法,她自我厭惡也好,自我保護也好,那都該是孤身一人才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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