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看向程破岳、蕭戰天二人,沉聲說道:“單憑名字,自然不足為憑!我去救陸武的時候,遇到的那兩名百姓,是魔域吳家的人。而這吳臻,也是那吳家的人,據他們所說,這吳臻當年去了伏天域后,勢力日漸壯大,后來為了自己攀升,心一狠,對自己家族痛下殺手,僅剩的吳家人找到一空間漩渦躲了起來,茍延殘喘至今!”
    “在那吳家,我得見一枚數百年前的留影石!其內清晰記錄著吳臻當年衣錦還鄉之景!他帶回的隨從,所著衣袍,赫然是百年前我天耀盟之舊制!而那留影石中吳臻的音容相貌……赫然與沈至秦沒什么兩樣!”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啊!那吳臻……怎么可能會是副盟主?”
    程破岳如墜冰窟,駭然道。
    蕭戰天也是臉色蒼白,不可置信,隨后氣憤的說道:“好一個沈至秦!好一個‘仁德寬厚’的副盟主!數百年!他竟在天耀盟核心,隱藏了數百年!這么算,他豈不是幾百年前就已經和魔主相識了,否則的話那魔主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本名?我們天耀盟居然藏了一個待了數百年的內奸?還讓他做了副盟主的位置?真是……真是天大的諷刺!”
    溫世卿長長嘆息一聲,有些恍然的說道:“吳臻……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若其真身便是沈至秦,那一切迷障,便都豁然開朗了!”
    江北的目光看向溫世卿,說道:“溫長老!你既然也篤定陣盤是沈至秦那老賊所為,想必……不只是猜測?是否早已知曉些內情?”
    溫世卿沉重地點了點頭:“是。我……其實數年之前,便已經知曉了。”
    “數年之前?”程破岳失聲驚呼,虎目圓睜,滿是驚疑不定。
    溫世卿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那沈至秦的胃口,遠比你們想的更大!他勾結魔主,布的是個天大的局!第一步,便是要徹底掌控天耀盟,將它變成他沈家的私兵!第二步,助魔主掃清魔域所有阻礙,讓魔域徹底成為魔主的囊中之物!最后一步……”
    他聲音陡然拔高,冷聲道:“便是以魔主之名,掀起滔天魔禍,席卷整個圣朝!而他沈至秦,則躲在暗處,假借‘救援’、‘平亂’之名,行那竊國篡位之實!他要的,是整個圣朝的江山!”
    “什……什么?!”
    程破岳和蕭戰天如同被驚雷劈中,渾身劇震,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程破岳的聲音都在發顫:“他……他竟敢如此?!狼子野心,罄竹難書!盟主……盟主他老人家難道就毫無察覺?!”
    蕭戰天也急切地看向溫世卿:“對啊!溫長老,盟主他老人家修為通天,洞察秋毫,怎會容此獠如此猖狂?難道……難道盟主也被他蒙蔽了?!”
    溫世卿沉聲道:“這些,就是盟主親口跟我說的。”
    蕭戰天臉色一變,驚駭問道:“既然盟主知道此事,那盟主為何不阻止,不斬殺此僚?”
    江北也是一臉好奇、疑惑的看向溫世卿。
    溫世卿再次深深吸氣,環視三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盟主……已經不在了,被沈至秦……親手所殺!”
    “轟隆——!”
    此話落下,如同平地起驚雷,讓程破岳和蕭戰天渾身劇顫!
    “盟主死了?!”
    程破岳猛地從椅子上彈起,臉色蒼白,難以置信的說道,“這……這怎么可能?!什么時候的事?!沈至秦……他怎么可能殺得了盟主?!”
    蕭戰天也“噌”地站起,雙目赤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江北亦是瞳孔驟縮,
    他們天耀盟的盟主居然已經被這沈至秦殺了!
    剎那間,之前所有的疑點——那道荒謬的退兵令、沈至秦分身來勸的時機、魔主大軍如此輕易破陣……一切都有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