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刻,焦慮、茫然是沒有用的,路都是靠自己走出來的。
    他如今突破到了造化仙大練,實力大漲,沒有負傷,只要沒有什么把柄被那沈至秦抓住,一切就都還沒有到絕路!
    想到這里,江北朝著溫世卿問道:“溫長老,齊遠長老那邊可有消息了?我師父師兄他們……救出來了?”
    溫世卿臉上露出一絲寬慰的笑意,點頭道:“放心,齊遠辦事向來穩妥。方才我已與他傳音聯絡過,你師父秦天鴻他們,已被他安然救出!算算時辰,明日……最遲明日午時,便能抵達這東耀城了!”
    江北緊繃的心弦終于稍稍松弛,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那就好。”
    ……
    轉眼已是翌日。
    上午時分,江北正在城中臨時搭建的粥棚前,為城中百姓施粥分發食物,神色平靜。
    就在這時,身旁空間一陣波動,溫世卿的身影急急從中踏出,激動的說道:“江北!來了!齊遠他來了!你師父他們也到了,就在城外!快,隨我去迎!”
    江北聞,也是一喜,點頭道:“好!”
    他將粥勺遞給一旁的陸武,隨后便是立刻與溫世卿前往城門口。
    程破岳和蕭戰天也收到了傳訊,緊跟著來到城門口。
    此刻城門已然打開,但城門外十丈處仍舊有著御玄大陣籠罩的結界。
    四人并肩站在結界邊緣,急切地望向遠方。
    只見官道盡頭,一輛不起眼的青篷馬車,由一位身穿灰袍的老者駕馭著,正“得得”地緩緩駛來。
    那老者面容清癯,正是元老齊遠!
    “齊長老!”
    待馬車來到近前,程破岳和蕭戰天連忙躬身行禮,語氣帶著敬意。
    “哈哈哈!老齊!”
    溫世卿更是激動地迎前兩步,聲音洪亮,“你可算是來了!老天開眼啊,你平安無事!”
    齊遠“吁”了一聲勒住馬車,從車轅上一躍而下,他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感慨道:“哎,快別說了,真是懸吶!就差那么一點!若非我見機得快,加上一點運氣,只怕……只怕就折在盟里,再也見不到諸位了!”
    這時,溫世卿忽然察覺到了齊遠的氣息有些虛浮,臉色亦是有些發白,慌忙問道:“老齊,你這是……受傷了?”
    齊遠臉色頓時黯淡下去,重重嘆了口氣:“唉!一難盡!秦天鴻他們人多,目標太大。我雖頂著元老的名頭,但想悄無聲息地帶走這么一大幫人,談何容易?到底……還是被發現了蹤跡,與人交了手,受了點內傷。不過萬幸,總算是有驚無險,把人帶出來了!”
    他指了指身后的馬車簾子,“他們就在里面,原本傷勢就沒好利索,這一路顛簸驚嚇,狀態更差了。快,把陣法打開,讓我們進去再說!需得立刻療傷!”
    溫世卿臉色一變:“竟與人交手了?好,這就開陣!”
    他立刻轉向程破岳,急促道:“破岳,快!打開結界!”
    程破岳應聲就要取出御玄大陣的陣盤:“是!”
    “慢著!”
    就在此時,一道斷喝聲忽然響起!
    眾人愕然扭頭,只見出聲的正是江北。
    他不知何時已上前一步,目光如寒星,緊緊鎖在齊遠身上,更確切地說,是鎖在那輛安靜的青篷馬車上。
    溫世卿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以為江北是擔心齊遠身份有詐,忙道:“江北,莫急!這絕對是齊遠本人無疑!他的氣息波動,老夫認得清清楚楚,絕無虛假!”
    江北卻并未移開目光,沉聲說道:“齊長老,煩請讓我師父……出來與我說句話。”
    齊遠臉上立刻浮現出為難的笑容:“這位便是江北吧?你師父的傷勢你還不清楚?丹田受損,經脈紊亂,本就虛弱至極。我這一路日夜兼程,不敢有絲毫停歇,將他們護送到這危機四伏的魔域東耀城,已是耗盡了心力。他們如今……怕是連坐起身都困難,更別說下車了。”
    江北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平靜說道:“不必下車。只需……掀開車簾,讓我看一眼,聽他說句話,足矣。”
    齊遠臉上笑容不變,他點點頭,說道:“這……也罷。”
    他緩緩轉身,朝著馬車走去。
    他走到車簾前,伸出了手。
    那動作看似尋常,但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簾布的剎那——
    沒有去掀!
    他那伸出的五指猛地一頓,驟然緊握成拳!
    一股狂暴的力量在他拳頭上瞬間凝聚!
    與此同時,他的肩膀猛地一沉,作勢就要擰身暴起!
    然而,就在他力量爆發、意圖轉身的這電光火石的一瞬!
    “轟嗤!!”
    一道劇烈的破風聲猛地從身后呼嘯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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