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荷上前摸了摸那個柚子葉,真的!
原本只是抱著瞻仰的心態,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眉頭擰得越來越深,這個醫生,是專業的嗎?
她忍不住拉拉莊別宴衣角,指著那些錦旗,“你沒誆我吧?這個醫生靠譜嗎?”
他故作神秘唔了好半天,“他,確實有點古怪。”
這時,走廊另一頭,房子門被推開,里頭走出一個穿著黑色西裝三件套的男人。
男人梳著利落的側背碎蓋頭,頭發在陽光下微微發棕。
他身材挺拔,是標準的九頭身,走上前的每一步,都散發著迫人的氣勢。
他徑直走到他們面前停下,目光先是落在曲荷身上,帶著審視,短暫停留了一圈。
男人的眼睛非常特別,這樣近距離,曲荷在他的左眼深處,看到了一汪深藍的大海。
居然是異瞳。
他被那只眼睛盯得心發慌。
但不知為何,總感覺他看起來很熟悉。
正思索著,光線被一道身影擋住。
莊別宴上前,不著痕跡地把她大半個身子護在身后,隔絕了男人探究的視線。
而男人的目光,也很快從他身上移開,轉而落到了莊別宴身上。
兩人沉默地對視著,氣場不分上下。
“阿宴,”男人低聲開口,聲音有點怪。
他余光似乎還能瞥到莊別宴身后的曲荷,“你的,妻子?”
“與你無關。”曲荷難得見到莊別宴如此冷漠,甚至帶著敵意和一個人說話。
“我是你,姐夫。”男人平靜地陳述。
莊別宴冷笑,毫不留情戳破事實:“你們已經離婚了。”
“她,會回來。”
男人語氣篤定,甚至帶著幾分偏執。
三句話,信息量爆炸。
姐夫?
莊留月的聯姻對象!
難怪會覺得眼熟,莊禧的眉眼,確實遺傳了他幾分像。
莊別宴緊握著曲荷的手,語氣冷硬,“商世靳,可你已經把她忘了。”
男人平靜的臉上因為這句話,終于起了波瀾。
他轉著手上的婚戒,一字一頓強調,“會,想起來。”
曲荷終于知道了剛才的怪異來自何處。
這個男人說話的語調節奏太過獨特,每一個字都停頓在不該停頓的地方。
而且每一句話都很簡短。
商?
她突然想起四年前那則轟動一時的新聞。
著名的珍珠號游輪遭遇劫持,最后雖無人死亡,但當時在船上的商家繼承人商世靳卻不知所蹤,直到半年后在一處偏僻海灘被找到。
據傳,當時他已經失憶且失聰。
莫非
而這時,男人正好和他們擦肩而過。
曲荷轉頭望去,果然,陽光在他耳廓處折射出來一點金屬微光,是微型助聽器。
果然如此。
她滿腦子都是那則新聞,沒注意到旁邊莊別宴看過來的眼神愈發暗沉。
“阿荷,你已經看了他整整一分鐘了。”
他的聲音在耳邊幽幽響起,帶著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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