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句句在理,要不是吳晚吟昨晚上親眼所見,她可能都要信了。
“世子他病體沉疴,會不會是……”謝南初神色坦然,“伯母可請太醫細查過?”
“查過了。”紀氏點頭,只是來的時候,她沒有跟任何人說,包括吳晚吟。
謝南初輕嘆了一口氣。“今天這里這么多人,還請伯母為我澄清,不然我以為還要怎么做人?”
紀氏低聲道出太醫的診斷,“是氣血攻心而亡。“
圍觀眾人倒吸涼氣。
“果然是這毒婦氣死了世子!”
“為了富貴勾引世子,見世子快不行了,就把世子氣死,氣死就算了,還要誣陷別人。”
“我呸,這種惡毒的女人,我居然還夸過她,是我眼瞎。”
指責聲如潮水般涌來。
明明以前都是夸她人美心善……
這巨大的變化落差,讓吳晚吟控制不住,她歇斯底里地哭喊,“不是的!昨夜她真的來過!不是我!”
可是誰也不信她。
謝南初挑眉,也讓她體會一下,明明說的都是實話,卻沒有一個人信的滋味。
不好受吧。
曾經她也是這樣過來的。
吳晚吟轉向謝南初,涕淚橫流,“我走到今日容易嗎?無依無靠,只想找個依靠,我錯了嗎?“
謝南初唇角繃直,聲音冷若冰霜,“你不容易,我撿你回來,吃穿住行一樣未曾少你,與那些流離失守之人相比,你有啥不滿意?可你不感恩,卻在我為質時,用了手段搶走我的心上人,拿著我的錢行善還要潑我一身臟水,明明自己氣死了自己的相公,卻還要誣陷我殺人,簡直忘恩負義。”
“你甚至為了過好日子,連最愛你的男人也……如果我早知道你會害死蘇世子,我就不會撿你回來。”
“現在想來,你不會早就想害死蘇世子了吧,從我為質后,你步步為營,用盡手段取得世子的心,可你明明得到了世子所有的愛,卻不珍惜,還與別人不清不楚……你到底是想嫁給世子,還是想利用他,達到你的什么目的?”
“啪!“
紀氏一記耳光將吳晚吟打倒在地上,就是如此,紀氏的手也沒有停。“賤人!止白為你變成這樣,你竟斷他生機!現在想來,你接近我兒分明就是別有居心。”
謝南初冷眼看著紀氏廝打吳晚吟。
這樣……就夠了嗎?
怎么會呢!
“原以為你只是惡毒,卻沒有想到前日卻收到密報……”謝南初說到這里的時候,停頓了一息聲音陡然轉冷,“你竟是罪臣之后!”
“先前以為你沖喜就能救世子,本公主隱忍不發,想著暫放你一馬,可如今你居然連最愛你的男人都不放過,可見這密報上的事情。”
話音剛落,一隊官差疾步而來。
吳晚吟徹底懵了,她明明是農家女,何時成了罪臣之后?不過是家鄉鬧饑荒,她的家人全死了,她才一路逃到京都外……
謝南初輕咳一聲,“是本公主報的官。”她從袖中取出一疊文書,遞給帶頭的。“她是幾年前抄家滅族的前吳、太傅的孫女,因放在鄉下,所以逃過一劫,不想她居然隱瞞身份,到了京都。”
“我懷疑她,還有別的目的,是故意氣死蘇世子,嫁禍給我,之前還貪過我的銀兩,你們好好查查。”
“不!我不是!”吳晚吟絕望哭喊,連連后退。
就在官差要拿人時,一個黑衣人突然現身將她救走。
這一下,反倒坐實了她的‘罪臣之后’身份。
“果然是逆賊之后!”
“呸!我們竟被這毒婦蒙騙!說不定她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會是什么敵國奸細吧。”
“你這么一說,我可想起來,那吳太傅可是通敵叛國的罪啊。”
官差們持械追去。
紀氏受刺激昏厥,謝南初命人送她回府。
待人群散去,花蕪附耳低語,“已命人將吳晚吟送至紀府。”
明家兄妹正欲上前,忽見一人沖到謝南初面前跪下,“求公主救救我家主子!”
謝南初眸光微閃。
這人她認得,是墨硯辭的隨從。
但是那人昨晚上不是好好的?不至于虛弱到,流個鼻血就不行了吧。
而且她這邊什么也感覺不到,是共身蠱失效了,還是他主動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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