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陳芝兒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但動作毫不遲疑!她知道此刻的蕭明月極度危險!繡春刀不再留情,刀光如雪,纏頭裹腦,專攻蕭明月下盤和關節,試圖將其制服!
厲欣怡則飛快地從袖中掏出一把特制的、刻滿符文的銀針,手指翻飛,試圖尋找機會射向那三枚骨針!
秘審室內,瞬間變成了兇險的戰場!桌椅翻飛,墻壁崩裂!蕭明月如同不知疼痛的狂戰士,以傷換傷,瘋狂攻擊!陳芝兒和厲欣怡聯手,一個正面硬撼,一個游走尋機,才勉強將她困住!
我站在戰圈邊緣,看著那個本該是我至親骨肉的妹妹,此刻卻如同野獸般嘶吼著要取我性命,心如刀絞!是誰?!是誰如此歹毒?!不僅給她種下巫術,還要讓她親手弒兄?!
“找到了!”厲欣怡眼中精光一閃,一枚銀針如同毒蛇吐信,精準無比地射向蕭明月后頸一枚骨針的尾部!
“叮!”一聲脆響!銀針撞在骨針上,幽藍光芒劇烈閃爍!蕭明月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動作猛地一滯!
“機會!”陳芝兒抓住這瞬間的空隙,繡春刀刀背狠狠砸在蕭明月膝彎!
“噗通!”蕭明月跪倒在地!
厲欣怡手指連彈!“叮!叮!”又是兩根銀針射出,精準命中另外兩枚骨針!
“啊——!”蕭明月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全身劇烈抽搐,眼中的赤紅如同潮水般褪去,露出短暫的、極度痛苦和茫然的清明,隨即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
秘審室內一片狼藉,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陳芝兒拄著刀,大口喘氣,身上又添了幾道新傷。
厲欣怡臉色蒼白,額頭見汗,顯然剛才的破法消耗極大。
我緩緩走到昏迷的蕭明月身邊,蹲下身,顫抖著手,輕輕撫去她臉上沾染的血污和汗水。
那張酷似母后的臉上,此刻只剩下痛苦的扭曲和深沉的疲憊。
后頸處,三枚幽藍的骨針已被厲欣怡小心拔出,留下三個細小的血點,周圍皮膚呈現詭異的青黑色。
“能……救她嗎?”我的聲音干澀沙啞。
厲欣怡走過來,仔細檢查著蕭明月后頸的傷口和那三枚骨針,眉頭緊鎖:
“巫術已深入骨髓,強行拔除,反噬極重。她現在極度虛弱,隨時可能……油盡燈枯。而且……”
她拿起一枚骨針,針尖上沾著一絲暗紫色的粘稠物,
“這針上,還淬了另一種混合劇毒!就是它在不斷侵蝕她的神智,放大巫術的控制力!若雪中的‘相思引’,只是其中一種成分!”
雙重控制!巫術加混合劇毒!好狠的手段!
這分明是要將蕭明月徹底變成一件只聽命令、用完即毀的殺戮兵器!
“解藥呢?或者……解毒的方法?”我看著厲欣怡。
厲欣怡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混合毒的解藥,配制極其復雜,需要知道所有成分和比例。眼下唯一的線索……就是這骨針上的毒!
給我時間,或許能逆推出部分配方。但最直接的辦法……”她看向昏迷的蕭明月,
“找到對她下手的巫師!他手中,必有解藥!或者……至少知道毒方!”
巫師?西域?北狄?我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名字——阿史那雄身邊那個神出鬼沒、據說精通各種邪術的北狄國師,……薩滿大巫師,兀鷲!
劫走吳天德的是西域高手?給蕭明月下巫毒的是北狄巫師?這背后……難道是他們聯手了?!
“陛下!”一名錦衣衛神色慌張地沖進來,
“公主殿下那邊……太醫說……毒性……又加重了!恐怕……恐怕撐不過今夜了!”
若雪!明月!
兩個至親之人,一個命懸一線,一個生不如死!巨大的壓力和怒火幾乎要將我撕裂!
我猛地站起身,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殺意!
“厲欣怡!”
“臣在!”
“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吊住若雪和明月的命!需要什么藥材,拆了皇宮也給朕找來!”
“陳芝兒!”
“末將在!”陳芝兒挺直染血的身軀。
“點齊所有能動用的錦衣衛好手!還有你飛熊軍的老底子!給朕把京城翻過來!挖地三尺!
也要把那個劫走吳天德的西域雜碎,還有那個藏在暗處的北狄巫師兀鷲!
給朕揪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遵旨!”陳芝兒眼中兇光爆射,轉身就走,繡春刀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音。
我最后看了一眼昏迷的蕭明月,又望向長樂宮的方向。胸中的殺意如同火山般翻騰。
不管是誰!不管你們躲在哪個老鼠洞里!敢動我葉凡的妹妹……老子要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今夜,京城注定……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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