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薇卻是一笑,但她并不想將無辜之人拖進自己的這場泥沼中來,到時惹-->>得季燼川也渾身騷腥。
顧淮序的手段和不要臉的程度,絕非季燼川所以為的那么輕易對付。
沈清薇:“謝謝季先生好意了。”
“我自己還能應付。”
面對她的客氣,季燼川只淡淡應了一聲。
突然他莫名說了一句:“就當為了你腹中的兩個寶寶。”
沈清薇突然驚得一身冷汗。
他為什么要突然這么說?
寶寶,他何時在意自己腹中的兩個寶寶了?
他突然這么提一嘴,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純粹地只為了季星淺的病情嗎?
季燼川將她臉上的神情盯了又盯。
然而沈清薇即便內心已經差點全面崩潰,臉上還是強行做出了云淡風輕,仿佛什么異常都沒有的樣子。
季燼川:她對兩個胎兒的身世真的一無所知的話,他又該如何告知她這個真相?
季燼川走了后,沈清薇幾乎做了一整晚的噩夢。
夢中季燼川坐在高位之上,看不清臉上的神情,只著人將沈清薇抓了過來跪下。
她挺著孕肚,渾身狼狽不堪。
季燼川問她:“聽說你偷偷懷了我的孩子?”
沈清薇竭力解釋:“我,我并非有意的,是醫生取錯了您的精子……季先生,求您,讓我留下這兩個孩子吧。”
“我和孩子們絕對會走得遠遠的,永遠都不會出現在您面前。”
“求您,不要拿掉他們——”
季燼川的聲音很無情:“你知道的,我的血脈是季氏繼承人。”
“他們,不該是來歷不明的私生子。”
“也不能生在異議之下。”
“更不可能隨你流落在外,長大后被人指指點點地活著。”
“沈清薇,是你自尋的死路——”
說完季燼川就抬手一揮,沈清薇被拖了下去。
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
還是被強行灌下了墮胎藥。
季家不能有頂著這樣名聲的孩子出生,所以即便沈清薇已經接近臨盆卻還是被無情地引產出兩個死嬰。
她甚至看見兩個被取出的孩子一動不動地躺在冰冷的臺子上,渾身青紫色,肚子里上還連著長長的胎盤和沒有被剪斷的臍帶。
他們的小手小腳一直沒有動彈,眼睛緊閉,就像是永久地睡著了。
甚至從未睜開過眼睛就這么死了。
沈清薇在夢中不能接受這樣的痛苦和絕望,她一聲凄厲尖叫從夢中醒了過來:“不要——”
等她渾身汗淋淋地驚坐而起時,剛剛夢中的一切仿佛還歷歷在目,是那么真實。
痛徹心扉的絕望實在太過痛苦,沈清薇直到清醒也無法接受。
她摸到自己才剛剛凸起的小腹,眼淚無法控制的瞬間滾滾而落。
突然床邊一重,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入房間的顧淮序抬手就摸上她的額頭:“怎么,做噩夢了?”
沈清薇渾身僵直,抬頭驚異地看向眼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人:“誰讓你進來的?請出去!”
她抬手就要將那只貼在自己頭上的大手拂開,卻被顧淮序更用力地一把摟進懷里。
“清薇,我們別鬧了好嗎?”
“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該對你那么兇,還傷了你。”
“你打我出出氣。”
“我只是太緊張你了,你知不知道家里發生了很多事,你又不見了。我遍尋你怎么也找不到,我真的急壞了。”
“我只想讓你留在我身邊。”
“清薇,我們和好吧,好嗎?”
顧淮序說著就拉起沈清薇沒有受傷的左手用力扇在自己臉上。
沈清薇當真借著一股巧勁兒‘啪’的一聲扇了上去。
這可是他自己湊上來的。
不打白不打!
顧淮序自己都愣了下。
或許沒想到她還真扇。
不過他跟著就笑了。
“你原諒我了對不對?”
沈清薇:原諒?絕對原諒不了一點。
她嚼著冷笑盯著顧淮序,沒有說出來,純粹是她想借著這個機會也從困境中出來,不然怎么弄清顧家究竟發生了什么?
而她此刻的模樣:一只手被包成粽子,脖子上紅腫淤青更是刺眼,因為做了噩夢整個人憔悴而又大汗淋漓的模樣,仿佛破碎中帶著極致的美感,就像一個被他損壞了的洋娃娃……
顧淮序心底無法抑制的狠狠一動。
情不自禁便想再將沈清薇攬入懷中。
沈清薇抬手就又是一耳光。
“不好意思,還不夠出氣。”
她說著扭動自己的手腕,心里總算得到一絲痛快。
而顧淮序的臉又被打偏了去,一張俊臉上左右各五個指印,看起來多了幾絲滑稽和狼狽。
他臉色僵硬,卻并沒有如沈清薇預料中那般發火。
反而輕輕拉起沈清薇的手來:“這下好了?”
見他如此隱忍,沈清薇反而好奇了。
他又想算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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