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的自責讓王娟看得心疼,她拍著蘇念肩膀安慰,
“蘇妹子,這個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別自責,是陳耀祖的錯,你別把責任往自己肩上攬。”
“陳指導員念著你呢,你去安慰安慰他。”
蘇念用手背抹去眼淚,點了點頭,
衛生院走廊或坐或站了好幾個軍人,其中就有郝仁,
聽到腳步聲,
郝仁用指尖掐滅煙頭,古銅色的臉上布滿愁緒,“蘇同志,恁來了。”
“郝連長,醫生給陳致遠看過了嗎?情況怎么樣?”蘇念急切追問,“陳致遠現在人在哪兒?”
“不咋好,右手骨折,腰部以下沒有知覺。”
郝仁搖了搖頭,語氣沉重,“醫生說能查出軟組織嚴重挫傷,但下肢沒有知覺疑似脊髓震蕩,他們暫時沒啥好法子,只能請專家來會診。”
“他剛被送回病房,意識還不咋清醒,剛才一直叫你的名兒。”
郝仁看向蘇念,“醫生說,比起身上哩傷,心理哩創傷更重,希望有人能在他醒來后開導陪伴他,省得他想不開”
“我覺得,他一直叫你的名兒,肯定更希望你陪著他,就自作主張叫人去把你接過來。”
“蘇同志,請你一定要幫助陳指導員振作起來!辛苦恁了!”
迎著郝仁懇切的目光,蘇念鄭重地點了點頭,“郝連長,這是我應該做的,歸根結底他也是保護我們母女才受的傷。”
病房內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還有淡淡血腥氣,
陳致遠靜靜躺在病床上,額頭包扎著紗布,右手被竹片夾板和繃帶固定,用布條掛在胸前,
蘇念輕手輕腳走到病床邊坐下,望著陳致遠這幅模樣,鼻尖一酸,眼前再次浮現水霧,
“蘇蘇念”
陳致遠眼皮動了動,干涸死皮的唇分開,吐出沙啞的呢喃,
“陳致遠?你醒了嗎?”
蘇念俯身湊近,想看看陳致遠的狀態,忽然,撐在病床上的手被冰冷的指尖握住,
陳致遠睜開眼望著她,眼底赤紅一片,微微勾了勾唇,“蘇念,你們安全了,他再沒有機會用你空間的秘密來威脅你了!”
蘇念心頭一震,
空間!陳耀祖還是把她有空間的事捅出來了!
陳致遠說,陳耀祖再也沒機會用這個秘密來威脅她,
難道他是故意和陳耀祖一起摔下水渠的?
心底疑問一個接一個,
她呆呆地望著陳致遠,想問當時的細節,又怕刺激到陳致遠,只問,
“你和陳耀祖單獨相處時,發生什么事了?他跟你說什么了?”
發生了什么?
陳致遠眉眼低垂,傷痕累累的指尖牢牢扣住蘇念的手腕,生怕一松手,就再也沒有抓住的機會。
“他說,你有空間,蘇家的財產并沒有被沒收,都被你藏在空間里面,”
“他還說,福寶不是他的孩子,是野種。”
他想說是他的,
但也知道,這件事瞞不了多久,
所以,在看到郝仁他們趕來時,他又做了一件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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