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的目光被不遠處一棵老樹下的一點異樣反光吸引。
他快步走過去,俯身拾起一柄斷裂的彎刀。
刀身狹長,弧度詭異,絕非常見兵器,斷口處嶄新,顯然是昨日激戰所致。
就在指尖觸碰到那冰冷刀身的瞬間,蕭夜瞑的瞳孔猛地一縮!
一股極其熟悉的寒意,順著脊椎急速竄上!
這獨特的弧度,這淬厲的質感……與他記憶中一道深可見骨的舊傷,完美重合!
數年前,他初次秘密前往吉州秘查鹽梟,曾在遭遇不明身份的頂尖高手伏擊。
對方使用的,正是這種詭異的彎刀!
他當時胸口中了一刀,險些喪命,至今疤痕猶在。
也是那次,他重傷藏在陸院屋頂上,對陸昭若一眼萬年。
他最初以為是盤踞地方的鹽梟,后又疑心是倭寇,但深入調查后,皆被一一排除。
這股勢力如同鬼魅,來去無蹤,目的不明。
如今,這消失的兇器,竟再次出現在陸姐姐遇襲的現場!
蕭夜瞑將布料與斷刀緊緊攥在手中,眼神愈發冰冷刺骨。
這些人,絕非尋常刺客。
他們與幾年前在吉州的伏擊者,定然同出一源!
“收好!”
他聲音低沉,將證物遞給王武,“回城,此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說完,他翻身上馬,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孟羲并未回孟府,也未去自己的別院,而是徑直去了狄國公府。
長鴻忍不住低聲嘟囔:“郎君,您就不怕老夫人見著您,又逮著機會與您念叨各家閨秀的婚事?怎的還親自登門了?”
孟羲聞,唇角勾起一抹懶懶的、卻帶著幾分篤定的笑意,瞥了長鴻一眼:“我今日,正是要請外祖母成全一樁心事。”
長鴻一愣,還沒琢磨明白這話里的深意,已到了府門前。
門房一見是嫡外郎君來了,忙不迭進去通傳。
不多時,狄老夫人便由祥嬤嬤攙著,親自迎到了二門,臉上是掩不住的驚喜與嗔怪:“我的兒!你可算知道回來看望外祖母了!”
語間滿是對獨女所出血脈的深切疼愛。
不等孟羲行全禮,老夫人已拉著他上下打量,話匣子打開便收不住:“瞧瞧你,整日閑云野鶴似的!年齒漸長,終身大事卻遲遲未定,豈不令外祖母憂心!京中那些高門淑媛你瞧不入眼,外祖母這回可是費盡心思,為你相中了一個萬中無一的好小娘子!”
老夫人越說越激動,壓低了聲音,像是分享什么珍寶似的:“那孩子,才情、品性,比以往為你留意的那些,不知強出多少!外祖母敢說,你若得見,必不會失望!”
孟羲難得耐心聽著,待老夫人一口氣說完,他才慢悠悠地開口,語氣卻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外祖母疼惜孫兒,孫兒感念于心。只是……孫兒心中,已有所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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