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頡早早便過來等在官驛門口,帶著顧窈和裴元在樊城饒了一圈。
顧窈心想,李尚宮這個侄子,要不是如她所這般赤誠熱情,那么就是城府頗深,深得連她都覺得他是這般單純熱情。
“也逛了小半日了,不如我們去前面的茶樓坐坐吧。”
顧窈看向自己身邊的兩個男人。
三個人要了一個包廂,在屋子里坐下。
顧窈問道:“小將軍,我有一事不明,能否請將軍為我答疑解惑?”
李頡一臉認真地點頭,“李某一定知無不。”他頓了頓,耳根發熱,“除了李某的私隱。”
顧窈自然對他的私事不感興趣,只道:“都說樊城深受蝗災困擾,可我瞧著城內上下安居樂業,瞧不出任何受災的跡象啊。”
李頡難得沉默,好半晌才開口道:“這不是你該打聽的事情。”
顧窈只好看向裴元,“裴將軍,他不肯說實話,只能請您想想辦法。”
裴元二話不說,抽出刀便架在了李頡的脖子上。
李頡也是練家子,反應極快地閃身躲開,兩個人很快纏斗在一起。
狹窄的包間里,兩柄刀發出“錚”的一聲脆響,震得人虎口發麻。
裴元的刀招式凌厲,彎刀如餓狼般撲至般壓下來,李頡刀風驟緊,左腳急踏地面,兩個人不相上下。
正僵持著,李頡忽然側過身,讓裴元的刀落了個空,然后直接從二樓的窗戶一躍而下。
青石板濺起水花,李頡足尖點過墻根,手中的刀托在地上,快步朝人群中跑去。
裴元在后面緊追不放,“你給我站住!”
李頡哪里肯聽他的,一溜煙跑個沒影,人太多,裴元又無法使用暗器,只能緊緊在后面跟著。
李頡跑得急,差點和面前一身破衣爛衫的女人撞上,他沒好氣,“讓開讓開,本將軍的路你也敢攔,再不讓開信不信我處置了你!”
那女人非但沒讓,反而直接抄起他身邊的佩刀,直接朝李頡脖子砍了上去。
李頡堪堪躲過,連頭發絲都被削下去一大截,他氣急敗壞地啐道:“你這丑女人,臉上這么長一道疤,不在家好好躲著,來這什么搗亂?”
女人的刀式比裴元還要凌厲,剛剛忙于逃跑廢了不少力氣的李頡,開始有些招架不住。
另一邊,裴元也追了上來,毫不猶豫地加入戰局,兩個人一前一后,很快將李頡鉗制住了。
兩人合力捆住李頡后,裴元的目光才落到了女人身上,“燕將軍,多虧遇到你了,你怎么會恰好路過?”
李頡有些不可置信地仰頭,“這女的也能做將軍?”
燕庭月毫不客氣地一腳踢在他膝窩,按著他跪在地上,對裴元道:“我還沒問你,不是讓你們在城門外面等消息嗎?”
裴元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燕庭月頓時又驚又喜,“顧姐姐來了,在哪?快帶我去見她!”
兩個人一起押著李頡往茶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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