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歸竭力做出一副驚恐的模樣,叫喊聲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注意。
不少南瀛人察覺到這邊的動靜,紛紛圍了過來。
為首的還是那個梁國話說得很好的年輕小將,他有些不悅的皺眉,質問道:“這里是軍營重地,吵什么吵,出什么事了?”
張硯歸一臉慌張道:“剛才我們兩個進去,挑了兩個女人想玩一玩,誰知一扒衣服就看見她們滿身的紅疹,我在梁國看見過這種病,是會傳染的,得了是要死人的!”
那小將先是一臉驚訝,隨即又被怒意掩蓋,他用帕子捂住口鼻,進去看了一眼,果然看見所有女人都是滿臉滿身的紅疹。
他慌慌張張地沖出來,又驚又怒道:“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會得傳染病?這些女人全部都被傳染了,還怎么伺候軍營里的男人?”
張硯歸攤攤手,“我也不知道啊,許是他們中間有人得了病,隱瞞不報,結果把一屋子的人全都傳染了。說不定……說不定我們兩個人也沾上了,這可怎么辦才好啊?”
那小將瞬間變了臉,聲音提高了8度,“我不管,你們帶來的人你們自己負責,若是不能向上面交差,你們誰都別想活著從這離開!”
李聿這才緩緩地從營帳里面走出來,“大人先不要著急,這種病并非絕癥。據我所知,你們身后這座山上的一種草藥就可根治,我保證在五日內讓這群女人全部恢復。”
那小將將信將疑,“不行,五日太多了,上次你們送來的那批女人死了不少,軍營里正缺人呢,若是三日之內不能得到我想要的,我拿你的人頭去交差!”
李聿應下,目送著人離開。
足足拖延了三日,應該夠燕庭月搬救兵過來了,只是不知道她要怎么帶著燕家軍混進來。
到底能不能救下這些可憐的姑娘,就看三日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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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窈與燕庭月各自在李聿的暗衛和裴元的部下中,挑選了一些得力干將,一行人自此出發。
李頡被五花大綁,只留下兩條腿能動,被燕庭月用繩子牽著踉蹌著往前走。
幾人很快再次來到兩國交界的城墻下,顧窈望著那處隱蔽的小洞皺眉,解開了李頡嘴上的束縛,問道:“這個洞是誰挖的?”
李頡梗著脖子看她,語氣里滿是不耐煩,“洞是誰挖得怎么了?這點小事我哪里會知道?”
顧窈冷冷道:“凡兩國黔首往來,須循官設正途而行,不得私開小徑、另辟便道。若有違此令,擅自擇私路相通者,不以誤犯論,一概按通敵叛國之罪定罪,輕則流徙千里,重則梟首示眾,家產沒入官庫,親族連坐三等。”
依據梁國的法律,在兩國邊界,李頡等人私自開通了一條路,哪怕只有狗洞大小,也是犯了通敵叛國的罪,這可遠比拐賣人口要嚴重得多。
李頡之前從未想過這個角度,如今驟然聽她這么一提醒,瞬間如遭雷劈。
顧窈笑容帶著寒意,“通敵叛國的罪名一定,到時候你們李家上下,你那個在宮里做尚宮的父母,全都要連坐。”
李頡已經完全沒了嘴硬,臉色開始泛白,他到底也不過只有十九歲,背著家里人到邊境闖蕩,只是想做出點成績給家里人看,當初府衙和南瀛人搭上關系,他也是勸阻過的,可是上面用軍功官位一勸,他就什么都顧不上了。
可現在他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若真的鬧出這么大的丑事,連累了家里,簡直比讓他死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