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胡人真的打進來,他廖吉昌受不住白鷺關,看到最后誰落得個滿門抄斬!”
謝寧腳步一頓。
還有什么聽不明白的。
不管胡人最終的目的是什么,他當場殺人是真,一刀加速燃起邊境戰火也是真。
廖吉昌把的所有罪責一力承擔到自己肩上。
謝寧并非怕事,他當時能一刀宰了那個穆特,就不怕死刑加身,但現在卻是讓其人替他承擔,他當初既然敢在兩國議談那么重要的場合下刀子,必然不會讓這場仗輸!
他不光要讓這一場仗打得胡人從此長了記性。
也要打出大宴的血腥。
不是謝寧夸大,光土地雷一樣,就能讓胡人從此以后對大宴邊軍聞風喪膽,未來一百年之內再無起兵的膽量!
謝寧腳步一頓,并沒有直接去找廖吉昌,而是掉頭去了吳氏兄弟哪里。
胡人兵臨城下。
大批量的百姓收拾鋪蓋卷跑路,之前為了互市通商而來的各地行商們,也都紛紛嚇破了膽趕緊往關內跑。
大量的兵甲在城內穿行,整個西北的兵力都迅速往宿川集結。
但有一部分除外。
高家、季家趁著戰事將起,反而先盧家一步拿出了幾十萬兩銀票,火速送到廖吉昌手上。
而盧家,則是一早收到消息,說是驛館里來了京城的大人物。
盧軒立刻揣上之前要借給西北邊軍的三十萬兩銀票,火速跑來給趙小腳送殷勤,給皇帝跟前的太監送禮,跟給廖吉昌那個茅坑里的石頭借錢,能一樣么?
他們盧家嫡系可有不少在朝中做官的。
平日里這樣的機會摸都摸不到,現在送到家門口來了,可不得馬屁大拍。
但這會趙小腳可沒空搭理他,什么盧家這個那個的,他只認得銀票,胡人都要打過進來了,還不跑等什么?
趙小腳指揮著四五個小黃門呼呼喝喝,“哎呦,小心點,要是磕碰了雜家的玉石枕頭仔細你的皮!”
“哎!還有你!那個侍衛,還傻站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馬車牽過來,別忘了通知武成王說雜家來了,請他來云州見雜家!”
“大監!”
“我家孩兒乃吏部左員外郎,聽說下月便是大監壽誕,屆時還請大監……”
盧軒見趙小腳根本不搭理他,舔著臉攆上來,卻不料趙小腳一個沒站穩,被他撞得一只腳從門檻上橫崴了下去,霎時間,殺雞似得慘叫響起。
“哎呦!”
“你這是要雜家的命!”
“不長眼的狗東西,你要干什么!”
趙小腳腳踝劇痛,扭頭指著盧軒的鼻子大罵,嘴里哎呦哎呦不停呼痛。
正好,謝寧研究了一宿的火藥,正要回家去見許婉,抬頭就見盧軒大驚失色地讓旁邊的人去找大夫,而驛館大門檻上跌坐個白面無須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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