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許婉有些憂愁,“她嫁過去是世子夫人,打仗應該影響不到她吧。”
這可說不準,都護府節度一方兵馬政權,拱衛邊境,吐蕃那邊兵馬強悍,異族團結并不像胡人這般好打發,最重要的是據謝寧所知,安邊都護府比西北還窮,是真正的黃沙大漠。
這幾年逍遙散幾乎啃噬掉了大宴兵馬的根,安邊都護府兵力比西北邊軍還要弱上三分。
萬一真的戰敗,第一個倒霉的便是官宦家眷。
若是他的女兒,這等人家上門求親,管他什么王侯將相,直接打出門去。
武成王竟把女兒嫁到那種累卵地方,為了利益關系可真能豁得出去!
再次走出臥房,謝寧看這丫頭的眼神都帶著點憐憫。
趙云瑤仍天真無邪地盯著他。
仿佛身為閨蜜,考量她的老公一般。
“娘子,我出門一趟。”
“晚上給你帶馬家燒雞。”
謝寧打了聲招呼,抬腿便走。
“他、他怎么走了?”
“楊婉,你說他對你好,是真的好嗎?我怎么看他冷冰冰的。”趙云瑤像是沒開竅的孩子,嬌俏的面容滿是好奇,“他對你好是哪種好?是像二哥哥三哥哥那樣事事都讓著你嗎?”
謝寧可沒有事事都讓著她。
惹他生氣了,還會毫不留情的收拾她。
不管是床上,還是別處。
許婉面頰一紅,羞赧道:“不是像哥哥那種好。”
“那是哪種好?”
趙云瑤想起許婉的兩個哥哥,她道:“我下個月就要嫁人了,雖然嫁的不是你二哥,但你也跟我多說說,我還不知道成親了要干嘛呢,是要親嘴嗎?還是要做別的?”
世家大戶女子出嫁前都有嬤嬤教習,怎么伺候男人。
趙云瑤出嫁的日子還有一個月。
看樣子王府的嬤嬤應該什么都沒教。
想起自己跟謝寧無數次耳鬢廝磨,床榻徹底響到天明,許婉臉色紅到脖子,這根本就難以啟齒。
謝寧走出廖府,外面的陽光亮到刺眼。
吳俊源跟在后頭,拐棍讓他當打打狗棍使,他興致滿滿地道:“咱去哪?”
謝寧白了他一眼。
他最近不想跟妖孽學霸說話。
天氣熱得要死,謝寧沒做馬車與吳俊源騎馬往李家窯廠走。
“你可算是打算學騎馬了!”
吳俊源嘴賤道:“君子六藝,等你得空,我教你丹青騎射?”
畫畫那玩意謝寧從小就沒天分,讓他畫物理拋物線還行,水墨丹青?
還是免了吧。
謝寧道:“我射的準著呢,畫畫我就會小雞吃米圖!”
小雞吃米圖……?
“這是什么?”
吳俊源再次對謝寧口中奇怪的語感到好奇,他騎馬走在后面,不一會反應過來,“謝寧,你要不要臉!”
李家窯廠,謝寧才剛把馬栓到樹上,遠遠就見一人歇躺在椅子上,兩腿搭在前面的凳子半躺著好不悠閑地叫馬扎上女子,“使點勁,哎哎,就這塊使勁,給二爺我摁舒服了,二爺我給你家男人安排個輕巧點的工……”
離遠了看,謝寧沒覺得有什么。
還以為是哪個不咋地的工頭。
可走進了一看,他眉心頓時擰成疙瘩。
這大老爺派頭頤指氣使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二道溝村里的——謝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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