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家跟京城第一望族高家結親之前。
高識檐弄了一件,連皇帝都忍不下去的事。
他搞大了戶部侍郎兒子正妻的肚子,戶部侍郎石茂的長子是個天生不足的瘸子,娶妻五年無所出,好不容易媳婦懷孕了,別管咋懷的,起碼是正房嫡出,能摘掉石公子某方面無能不行的帽子。
可這位老哥,在人家石家媳婦生完兒子,滿月當天,揣著石少夫人的肚兜大搖大擺地登門認兒子。
這件事鬧得滿朝皆知。
石茂五十有七的歲數,氣得天天在朝堂上大罵高林甫父子不是人。
馬上就要成親,高識檐鬧出這種事,就在京城上層人士都認為,親事黃了的時候,安陽公主竟然水靈靈地嫁了,嫁了還不算,成親當晚洞房都沒入,她就以公主之尊遣散了高識檐的所有通房小妾。
高識檐為此大發雷霆,當場與安陽公主大打出手。
公主下嫁,宰相兒子娶妻。
這倆人打起來,誰敢攔?
第二天,連公婆茶都沒敬,直接搬回公主府,中宮皇后來勸根本不好使。
半月后,皇帝親自出宮詢問,要不要了結了這樁親事,和離拉倒。
安陽公主照樣不干,她跟皇帝怎么說?
男女歡好乃為天地敦倫,天下男人都已牝雞司晨,來嘲諷女人拋頭露面,她身為皇族貴女,憑什么要守著一個男人過?
高識檐有的她也要有,還要比他更多。
自此,高識檐與安陽公主不和離,不休妻,那邊高識檐左擁右抱,這邊公主府面首無數。
按理說兩邊就應該老死不相往來。
可許赦之竟然,就敢在高林甫的禮物之后,將安陽公主的禮物拿出來,再加上他撬人媳婦的做派,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個家伙就是故意的。
趙小腳將四周尷尬的表情全部忽略,引著許赦之上座,“駙馬爺,前幾日陛下已經下旨擢升您為兵部侍郎,公主殿下的心意雜家收到了,您怎么還親自跑一趟!”
許赦之輕笑了下,端方的面容配上一雙招風桃花眼,俊俏非凡,“趙大監說的哪里話,今日乃旬日兵部休沐,便不是放假,公主也常與我說起,幼年時與趙大監的趣事,她現在有孕在身不方便,若不然該我們夫妻過來一同賀壽。”
“哎呦……!”
“殿下有孕了!”
安陽公主可以說是在趙小腳膝蓋上長大的,他這份喜悅來得真情實意,“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陛下和皇后娘娘知曉嗎?”
安陽公主懷孕的消息一出。
廳堂內當下,所有人神色各異。
尤其于子健的臉都要掛不住了。
安陽公主與高識檐扯了八年,最后落得個被休的下場,成了古往今來不論朝堂民間,第一個被休的男人,現在人家二嫁又懷孕了,于子健作為高林甫的首徒,坐在這塊很難否認自己個不臉疼。
“之前月份小,幾天前才告知陛下和娘娘……”
許赦之說起安陽公主,滿面春風。
能不滿面春風么,為避免外戚干政,尚公主的駙馬,大宴立朝便沒一個能在六部擔任要職的,他才跟安陽公主成親一年,就從兵部一個小小堂官,一路高升成了手握實權的兵部侍郎。
正四品。
兩年不到,走了人家一輩子幾十年的路。
又嘮了一會別的。
有官員借著西北戰局的話頭打探,“聽聞西北的廖大人,屢次像陛下請求,要重審當年楊云翼通敵叛國一案,這件事也不知圣上如何裁決。”
當年逍遙散在大宴各地風靡正盛。
楊云翼就勒令楊家軍中,禁止服用逍遙散,服用之人不論官階即刻暫首。
并且與廖吉昌屢次聯名上奏,辭狠厲,要封禁大宴境內所有逍遙散,嚴懲逍遙散背后之人,但那時候,大宴朝廷國庫虧虛,安邊一場仗打了五六年,南疆安南等小國也戰亂不斷。
黃河決堤千里,西北旱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