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謝寧卻偏偏給說出來了。
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哎~”謝寧不在意似得擺擺手,“咱們都是爺們么,周大人你還有啥可不好意思的?”
感情你媳婦剛懷孕。
你剛給你兒子做搖搖車。
我周滔的面子,不是面子嗎?
周滔在心里吶喊痛罵,臉上還要維持男人的尊嚴,他強硬地道:“黃直說的沒錯,你就是庸醫,連脈都沒診就說本官身體不適,謝大人你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好吧,好吧!”
謝寧逗弄夠了,話鋒一轉道:“那正好周大人和葛大人到訪,下官還想問問你們,關于李家商行開業的事,你們打算什么時候查?有沒有個準確的日子,趕緊把日子定下來吧。”
“要不下官的心里總是裝著事,睡也睡不好。”
葛兆陽:“……”
姓謝的,你他娘的有病吧。
歷來刑部會審,按察使親自審案,哪個不退避三舍,嚇得尿褲子,哪有你這樣的還催促上了。
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能是吧?
提起這個周滔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昨個飯局之上,已經被謝寧給算計了一把,睡了一宿覺,他還著急上了。
“今日刑部已經開始著手調查,西北山林土地的分布情況,李家商行的事必然要查,但什么時候查到時候謝大人就知道了。”周滔不冷不熱地道:“刑部按察使乃是奉圣上之命調查西北,具體進展如何還不用謝大人操心。”
他行走西北一趟,為的就是撈到功績。
回去要樹立賢名。
即便博武爵李家跟廖吉昌在軍餉上查不出問題,他也得在別的地方找點紕漏,此行西北,據他探查了解,西北的世家除了高家跟當朝宰相高林甫百年前曾是一枝。
剩下的都是末日余暉,根本沒有過硬的后臺可依仗。
若是不查出來點什么,西北這一趟他豈不是白來?
京城這群官來的時候,廖吉昌便告知他具體都是什么官員。
官職作風如何,發跡人脈如何。
就這等自視甚高,茅坑里的臭石頭,不拿他當刀使都對不起他這吹毛求疵的裝逼性格。
“哦……哦……”
目的已經達到,謝寧敷衍符合兩聲。
秋收之后便是一年一度的賦稅收繳。
西北糧餉半點問題沒有,倒是坊間流傳的哄炒糧價格,大批量的本地世家被騙走糧食和銀錢引起了周滔這個鬼見愁的主意,太子趙奕好像對體察民情上了癮,他不著急回去。
像周滔這種極愛才名的官迷更不著急了。
京城。
盧軒嫡子,盧廣越在吏部侍郎彭舉家門房等了大半個下午,都見到自己的上官。
書房內。
彭舉道:“人走了?”
“走了。”師爺道:“這盧廣越在大人手下當值也有七八年了,對大人也算中心,這次的事您為何叫他等著不見?”
書房博古架上一副字畫上寫,淡泊名利。
彭舉撫摸著上月盧廣越送來的玳瑁殼子,他沉吟道:“頭上何所有?背后何所見?翠微匌葉垂鬢唇,珠壓腰衱穩稱身,此次西北軍餉咱們是指派了魏宣把事挑起來,上頭卻派了葛兆陽這個無甚優點,還有周滔這個臭石頭去嗎?”
師爺一愣。
道:“葛兆陽雖然幾十年在刑部并無寸功,但他為人圓滑輕易不會得罪人,將來一旦局面有了變化,逍遙散的事鬧到臺前來,西北軍餉這事也算是送了對方一個人情,但至于為何又要派周滔這個惹事精去,這個我還真就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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