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楊家軍覆滅,謝寧道:“那我進去看看,你就在門口聽著。”
“嗯……”
偏房內一盞燈都沒有點。
謝寧手持黃豆熒光先敲了門,才一進屋,床上的女孩便抱緊了被子,萎縮著靠到墻角,臉上俱是色厲內荏的兇狠,仿佛謝寧往前一步,她都能撲上來咬死他。
在原來的世界,雜志報刊上小說讀物,都不被允許跟未成年發生關系。
梁穎也就十三歲的年紀。
他就是再畜生,也不會對她做什么。
謝寧放下燭臺,嘆口氣輕聲道:“別擔心,我是買了你回來,但我不會對你做什么不好的事。”
“我是個大夫,能給你把把脈嗎?”
差不多快半個月的修養,梁穎的臉上不再那么消瘦無肉,昏黃的燈光下,仍能看清她耳朵脖子上的曾經受虐的傷疤。
梁穎不為所動,仍舊仇恨似得死死盯著謝寧。
謝寧并未著急,而是在椅子上坐下,指著自己脖子還有臉上沒散的淤青,輕聲開口,“這些你看到了么?全都是那天為了買下你,跟別人打架弄的,我跟你還被扔到大街上,差點被馬匹踩死,這些你不能都忘了吧?”
梁穎目光停留在謝寧臉上一瞬,似乎在辨別話中真假,最終停留在他脖子上過于駭人的傷疤上。
謝寧說:“你忘了也正常,畢竟那天你都跟死了差不多,你這條命我救的,就是救個貓貓狗狗也希望它活著,你要不想活我也不攔你,但你不能死我家里,太晦氣,也千萬別讓我媳婦知道,她太惦記你了,為你食不下咽,你要真死家里了,她怕是要接受不了。”
“楊、楊婉姐姐……”
梁穎終于是開口了。
但從第一個字謝寧就覺得不對。
他蹭地站起身,不顧梁穎萬分驚嚇的目光,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頜,手腕用力,不顧梁穎死命的踢打,強行將梁穎的下頜掰開,眼前一幕,叫謝寧骨頭都涼透了,“誰、誰剪了你的舌頭!!”
半盞茶之后。
許婉紅著眼圈坐在椅子上出神,“怎么會這樣……”
梁穎抱著被子做出抵抗的姿勢,仍舊縮在墻角,但視線始終定格在許婉身上。
“下手的人可能不是熟手,只是減掉了一小截,說話會受影響并不是完全啞巴。”謝寧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小丫頭,護著許婉出去,“之前給她把脈的時候,她昏迷著神脈不清,但今天再看顯然是驚嚇過去,神體受到了巨大創傷,要想從她嘴里知道些什么……”
許婉擔憂地看向他。
謝寧道:“你得慢慢來,先讓她別害怕你。”
“害怕我……?”
回憶起楊家沒出事之前,梁穎跳脫活潑的性子,許婉詫異道:“我之前對她很好,我娘也很喜愛她,她怎么會……”
“可能是因為愧疚吧……”
楊家軍覆滅,被冠以賣國之命,一夜之間大廈頹傾,將門嬌女如許婉,不也流落民間嫁給鄉村二流子,梁穎雖然跟隨家人難逃,但命運又能善待她到哪里去。
國子監考試,三日后出錄取結果。
還沒放榜,謝寧和席凱便接到通知,說是國子監司業何大人有請。
謝寧到國子監的時候,席凱也剛到,“謝寧,報信的人說找咱們什么事了嗎?”
謝寧搖頭,轉而卻說出跟學業一點關系都沒有的話,“席凱你帶錢了么?”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