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斌腳步頓住,“何康寧?他不是在鳳州么,怎么會在這?”
紫宸殿面圣那天回來,謝寧只跟李成勇他們講了通商的事情,把洪河堤壩跟何康寧的事兒給忘了。
謝寧道:“他是被調回來的,任國子監司業,算是高升了。”
“就他那為官的做派還能高升?!”
李成勇覺得自己聽到了天方夜譚,嘖嘖震驚,“咱們進京也有段日子了,從鳳州路過被扒皮的各地舉人竟沒一個人告發他,何家簡直權勢滔天吶!”
何康寧乃京城大樹何家一根獨苗,這他們進京之后老早就打聽過。
只是萬萬沒想到,就這么個貨色,竟然還能高升到遍地都能卡要的國子監來。
瞧著何康寧和國子監一眾教員走遠的背影,李成勇不禁搖頭悠悠道:“我感覺我的荷包現在就空了……”
“行了,別管他了。”
趙斌道:“先把眼前這關混過去再說。”
國子監考完,他跟謝寧就要教工部工匠做鏡子,他這幾天都忙著在家背制作方法,連書都沒怎么看。
“回家么?”
考完試,就算拉了回西北的進度條,謝寧道:“我媳婦在家等我吃晚飯,我想快點回去!”
“回回!怎么不回!”
李成勇、謝寧他們走遠之后。
潘家俊獨自站在國子監月廊的門檻下,望著早已消失的肥碩身影,眼中恨意滔天。
“家俊,你怎么在這?”
季俊山突然出現。
從進京開始趙斌他們幾人就開始疏遠他,這幾乎是可以預料到的,在廖吉昌家學習的時候,本就是他厚臉皮主動加進去的,再加上京城的人下來查案,他們家、他主動參與進去討好,趙斌他們三個就不怎么搭理他了。
“俊山兄。”
潘家俊轉過身,神態迅速恢復如常。
“京城這邊有幾個投契的朋友邀請喝酒。”潘家俊誠意邀請道:“不是張玉書他們,張玉書他們已經被陛下下旨擼了功名,是已經在國子監讀書咱們西北的學子,你要不要來?”
若論天底下裙帶關系哪里最重。
當屬,官場,學術圈子。
潘家俊當然知道人脈的重要性,季俊山肯邀請他,他自然樂得答應:“好啊,我與丁志林他們也很久沒聚了,那咱們就好好喝幾杯!”
小院。
謝寧早上就覺得許婉有事要跟他說。
“梁穎小了我幾歲,也算一起長大的手帕交。”許婉面露難過,“若說我不恨梁叔叔假傳圣旨,肯定是假的,但相公你覺不覺得梁家人提前逃往南疆,朝廷有給楊家軍平反的風氣,他們家的人都被抓回來有些蹊蹺?”
男丁還都在押運的途中全都是死光了。
“那她這些天都跟你說話了嗎?”
許婉搖頭,“沒有,她好像不想見我,家里的人進去伺候,她都可以,只有我進去她就接受不了開始尖叫。”
尖叫?
梁穎買回來,謝寧只看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