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又拿起一封信道:“這封是趙大伴,先前寄來一路在西北地區的見聞,有個叫謝寧的秀才,付老,你可還記得?”
……謝寧?
付博先道:“云州百年才出一個的科舉小三元,老臣自是印象頗深。”
“這位秀才可不一般吶!”
乾元帝翻著信紙,太子趙奕余光瞥了一眼。
乾元帝道:“趙大伴在信上說,因為旱災西北許多地方都爆發了瘟疫,其中白城宿川的瘟疫最為嚴重。”
高林甫道:“陛下,西北瘟疫前些日子廖大人的折子上說了,瘟疫已解,西北民生已經得以恢復,老臣還納悶歷來災后瘟疫必然來勢兇猛,戶部賑災的錢糧還沒籌措,怎地如此快就平息了。”
“陛下,趙公公的信上是不是說了這事?”
“自是說了!”
乾元帝道:“大伴說白城宿川都因為瘟疫死了不少人,整個西北的醫官全都束手無策,是這個叫謝寧的秀才,他研制出的藥方救了西北數十萬百姓!”
“學問上能連考三場全是魁首,醫術又是如此高超!”
“付老?朕記得逍遙散拔毒藥方也是出自他手?”
“是出自他手。”
不知怎地,聽皇帝夸獎謝寧,付博先總感覺與有榮焉,就像夸耀自己孩子學生一般。
“謝寧此子的確有才。”付博先捋須道:“是因為他用這藥方做了生意,朝廷才沒嘉獎他,謝寧出身寒微,據老臣所知他在考中秀才之前,家中連吃飯的桌子都沒有一張。”
“之所以拿著救國救民的藥方賺錢,恐怕也是因為家貧所致。”
“陛下,您從這次謝寧解決宿川白城瘟疫上,他分文不取便力挽狂瀾便能看出,謝寧的志向絕對是為國為民想要報效朝廷!”
“付老,朕還沒說什么,你怎地就給謝秀才辯駁上了?”乾元帝一聽付博先一番話,全是給謝寧邀功說話,當即就樂了,“朕可沒說,這次解決瘟疫,朝廷的嘉獎上漏掉他!”
“你這未免也太惜才了!”
付博先當即老臉一紅,“陛下教訓的是!”
太子趙奕剛年過三十,正是年輕鼎盛的時候。
一般政務皇帝基本都帶著他處理。
乾元帝笑容一收,語氣嚴肅道:“兩國通商是胡人先提出來的,榷場事項兩國使臣早已確定,金戈卻出爾反爾膽敢蔑視我大宴天威,竟然借此圍城宿川,如果就此揭過,未免我大宴太過好欺負!”
“陛下說的是!”
高林甫神色一動,道:“陛下,廖大人的折子上說了,此戰勝利,西北都護府已經就榷場交易,頒布了許多項壓制胡人的政令,中書省給的建議是,大宴與草原先行修戈止戰,畢竟西北大旱在先,瘟疫在后,民生亟待修養,若是此時冒然與胡人開戰,恐怕不利民生恢復。”
高林甫這話咋一聽沒毛病。
但大國威嚴在上,大宴國土何其廣袤,西北民生需要休養生息,但其他地方完全可以增兵支援。
斷沒有被胡人出爾反爾,耍著玩,拔了老虎胡須,大宴朝廷還瞇著的道理。
高林甫的話讓太子神色一動。
眸色極為不悅地向下瞥了撇。
乾元帝點頭道:“宰相說的有理,西北民生確實需要恢復,廖吉昌拱衛西北多年也是辛苦,朕看不如先讓西北邊軍增兵擴編,這樣一來胡人若是再起也有決勝之力。”
“陛……”
付博先剛要說話。
抬頭便見太子朝他皺眉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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