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人家能考小三元。
就沖這份臨危不亂,就拉開其他考生一大截。
譚佑銘挨個考棚轉了一圈,已經走過乙字考考棚,腳步又生生繞了回來,他揉了揉眼睛,大雪泡天的情況下,他簡直覺得自己眼神出了問題,考棚中間處好像站了個人。
滿身的學,腦袋上肩膀上都是。
若不是鮮紅的主考制服。
這人都要與雪色融為一體了。
謝寧一篇八股策論,洋洋灑灑快三千字,一口氣寫完手腕都不是自己的了。
考棚前的陰影還在。
抬起頭,就見這人面皮干凈,嘴唇發白,兩腮無肉,見瘦削的肩膀都透露著刻薄之相。
“大人,您有事?”
四目相對。
蔣碩根本沒想到,謝寧能如此直白地問他。
語氣竟是如此的不客氣。
蔣碩迅速從謝寧的才氣里回神,淡漠地看了謝寧一眼,沒說話,但人也不走!
他奶奶的……這白面虎什么成分?
賴在這了是怎么地?
不走就不走!
謝寧徹底把他當成木樁子,抽出下一張草稿紙繼續答題。
像是第一場考試,一天一夜,第一天他必須得將題目答完。
傍晚流出修改的時間,第二天,查缺補漏,謄抄完畢。
若是今日答不完,明日時間就不夠了。
見謝寧把自己當成空氣,毫不猶豫抽出草稿紙,繼續答題,速度快得宛如不需要思考斟酌的時間,這樣蔣碩大為震驚,即便是書香世家出身的他,當年向上考場上也是將近晚上才答完全部的考題。
而且,他那時是夏天的秋闈。
天氣根本不像此時這樣極端。
而且,他參加鄉試的時候都已經,二十有六了,根本不像謝寧這樣年輕。
這年輕人倒是有些意思!
他若不是得罪了三皇子趙儼,說不定將來大有可為啊!
“蔣大人!”
蔣碩正在心里為謝寧可惜。
冷不防,被譚佑銘喊了一聲,嚇得肩膀上的雪都掉了一半。
謝寧筆觸一頓,草稿紙上立刻出現了個墨點,他抬起頭來,冷漠如刀地盯了突然在他考棚前發出聲音的人一眼,譚佑銘低頭一看,紙張上赫然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墨點。
他心里大駭。
這可是謝寧的卷子!
老天爺!他都干了什么!
雖然不是正是的答卷,但謝寧對自己的要求,即便是草稿紙也不允許出現任何錯字墨點,草稿紙也是按照正式考卷一樣作答。
他淡漠地道:“二位大人,若是在此繼續逗留,學生就要向主考官檢具二位大人影響考生考試了!”
下之意。
再不走,我就要告狀了。
科舉考場上,干嘛呢?
挖你家祖墳了么?這么禍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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