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
“憑什么,同樣都是父皇子兒子就僅憑那點兒子虛烏有的血液,我就只配做個庸庸碌碌的藩王,一輩子要給他趙奕俯首稱臣,磕頭萬歲?”
“本王也是三歲熟讀兵書,文韜武略精通,哪里比得他趙奕差了?”
高林甫終于開口:“宣王殿下,尋常孩童三歲話都說不全,你是如何能熟讀兵書的?”
宣王召回一口氣堵在喉嚨,愣是幾秒都沒說話。
就在此時宮廷之上夜空被喊殺聲劃破,喊殺聲由遠及近,所有人都明白太子已經打進來了。
冷汗開始順著額頭滲漏。
宣王以及他身后的兇徒壯漢,挾持著眾位老臣與皇室長輩,一步步在御林軍的刀尖之下,向上逼去。
“父皇!”
“父皇您聽到了嗎!我是宣王趙魁啊,我是您的兒子!您怎么能不見我!”
殿內
謝寧冷肅地道:“付老如今還要顧及太子殿下的手足親情么?”
只怕不消一時三刻,宣王就要打進來。
到時候這皇位不是趙魁的,皇宮也要經歷一場血洗,即便太子趙奕登基為帝,奪位之爭,也要被史書記上一筆。
付博先怔然回頭。
床上老皇帝已然昏迷不省人事。
殿內所有太監宮女,除了趙小腳在床頭哭哭啼啼外,皆趴在地上戰兢,生怕下一秒被波及人頭落地。
付博先心知,此乃非常之時。
他手里是明黃的傳位詔書,只待玉璽一下,大宴江山帝王之位便要交接完成。
謝寧上前一步,在付博先無比震驚的目光下,果斷奪走傳位詔書,拿起手邊銀針,對著乾元帝的頭頂大穴便扎。
人之生門,死門,皆在頭頂。
謝寧這一針扎下去。
乾元帝絕無回天之力。
乾元帝猛地睜開眼,眼珠血紅,目光猙獰滲人,仿佛是被吵醒的陰間之鬼。
謝寧顧不得其他,展開手中傳位詔書,抓著乾元帝的手急切道:“陛下,您的私印玉璽在哪里?”
傳位詔書,光有傳國玉璽不夠。
還要有帝王私印。
兩樣加在一起,方位帝王本人傳位,少了一樣便是得位不正,傳國印璽可以在宣政殿再補。
但傳位詔書,若沒有帝王私印,那傳位詔書則連六部九卿都不會承認。
“陛下!”
謝寧悍然大喊,“事到如今,難道您想看著大宴天下大亂嗎?”
乾元帝眉眼緊密抽搐。
嘴角血液繼續流出。
他兩眼如死魚,甚至不能分辨耳旁的人在怒吼著什么,留在人間的最一點執念,叫他手指彎曲費勁力氣,指了指明黃窗幔之上的一角。
謝寧猛地踏上龍床,直奔所指方向,果然床頂一腳墜著一枚私印。
動作間沒有任何停頓。
他心里十分清楚,如果這皇位不是落到太子趙奕頭上,來日太子登基之日,便是他謝寧的死期。
一套行云流水蓋章之后,這天下就徹底更名。
做了三十年太子的趙奕,便是名正順的九五之尊。
“謝寧!”
付博先沒想到謝寧竟如此大膽。
竟敢直接搶了帝王私印,沒有朝中重臣其他皇室親王在場,便直接蓋在傳位詔書之上。
大膽!
簡直太大膽了!
門外宣王依然最后一搏。
開始命人撞門。
此時乾元帝仍未閉眼,兩眼猙獰,誰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謝寧卻在此時大喊道:“陛下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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