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唐突了,對不住。”
她看著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歉疚地補充,“就當是……對我們逝去的青春,做一個最徹底的告別吧。”
“以后再見,我們還是朋友。”
“朋友,再見!”
她不再看他,利落地揮了揮手,轉身快步離去。
路燈下,她身姿颯爽,步履從容,比大學時期更多了幾分歷經世事的自信,以及一種敢于拿起也更敢于放下的勇敢。
江淮僵立在冰冷的夜風里,一顆沸騰的心,隨著她遠去的腳步聲,一點點冷卻下來。
一種滅頂的、難以說的絕望,如同潮水般一寸寸漫上心頭,扼住他的呼吸。
失去的人,難道就真的……再也找不回來了嗎?
他想不顧一切地沖上去,狠狠將她拽進懷里,嘶吼著質問:
“明疏桐!你怎么能……怎么能親了我,又這樣渣了我!”
可骨子里刻著的修養,死死拖住了他的腳步。
待那點“死纏爛打”的念頭終于沖破理智占據上風時,他發足狂奔追去。
可伊人已不見蹤影。
就這樣……又錯過了嗎?
不!
江淮眼中燃起瘋狂的不甘,他猛地轉身跑回去,跳上自己的車——他要去明家小樓,他要重頭來過。
*
明疏桐打車回到家,用人臉識別打開院門。
就在她剛要踏入時,身后傳來一記重重的關車門聲,緊接著是飛快逼近的腳步聲,一只厚實滾燙的大掌猛地按住了門框,力道大得幾乎要將金屬框捏碎。
她嚇得心臟一縮,驀然轉頭——
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陸野,正站在她身后,目光陰沉沉地盯著她,眸底翻涌著駭人的風暴。
“你干什么?”
“跟我進來!”
陸野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一把狠狠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她拽進院子,隨即回身重重一腳,“砰”地踢上門。
他幾乎是拖拽著她,一路闖入漆黑的客廳,“啪”地一聲按亮了頂燈。
明疏桐趁機掙脫他的鉗制,迅速退離,后背緊貼著冰涼的墻壁,全身戒備著。
此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空氣里彌漫著濃烈的危險氣息。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她強自鎮定地呵斥。
陸野對她的逐客令充耳不聞,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投下極具壓迫感的陰影。
他面無表情,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剛才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著江淮又親又抱。怎么,遇上初戀舊情復燃,迫不及待要和他重修舊好了?”
她愕然睜大雙眼。
怎么會這么巧?
街頭的偶遇,她一時興起的沖動試驗,竟全落入了他的眼中?
“你……跟蹤我?”
她的語氣瞬間降至冰點。
陸野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我沒那份閑心。是有人‘好心’,撞見你們當街親熱,發了照片給我。”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般的震怒:
“說!你是不是打算和他和好?是不是!”
那兇神惡煞、目眥欲裂的模樣,活脫脫像是前來捉奸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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