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月留意到了裴景玨走來的方向,分明是從偏房出來的。
而允禮今日正巧在屋中溫書。
察覺到蘇見月目光中的提防和警惕,裴景玨唇角漸漸放平。
早在看到裴景玨時,甘露就自覺打發了院子中的丫鬟退下,給兩人留有說話的空間。
“關于下毒一事,你就是這樣處理的?”
察覺到裴景玨話語中的不悅,蘇見月也跟著皺起眉頭,聲音冷淡。
“這件事到底是我與裴長安的家事,自然是應該關上門查探,若是鬧的人盡皆知還要連累了相府的名聲。”
裴景玨聽出這番話的外之意是不想讓他插手,更加不悅了起來。
他想到自己命令竹叁暗中將證據推向夏氏的舉動,一時間氣笑。
蘇見月與他們是一家人,而他倒是成了多管閑事的。
“你遲早會在他們身上栽跟頭。”
簡直是愚不可及。
察覺到裴景玨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寒涼,蘇見月垂下眼皮一不發。
知道她向來油鹽不進,裴景玨只當自己是自作多情,提步出了院門離去。
直到回到書房,心頭籠著的怒意還未曾消散。
“主子,是不是蘇夫人那邊出事了?”
竹叁從邊關辦完事回來手頭無事,便候在書房等待裴景玨隨時差遣。
此時見他繃著一張臉一不發,下意識覺得是跟蘇見月有關。
畢竟相爺前不久交代他去暗中查探下毒一事,還要他注意著聽竹軒那邊的動向。
他離開京城那么久,除了那位已故的忍冬姑娘,還沒見過相爺對誰這樣上心。
“呵,她能出什么事。”
裴景玨聽到竹叁的問詢冷嘲一聲,給自己倒了杯冷茶灌下。
“屬下收集了那樣多的證據,您可曾都交給蘇夫人?”
竹叁心中納罕,這件差事他辦得極為漂亮,相爺怎么還這樣悶悶不樂……
他暗中讓蘇夫人身邊的笨丫鬟查到幕后真兇,然后將最關鍵的證據交給裴景玨,讓他親自交給蘇夫人。
按理說,相爺被感謝了應該開心才對,怎么是這個反應?
察覺到竹叁打量他的眼神含著疑問,裴景玨心中更加煩躁,看著竹叁杵在眼前覺得十分礙眼。
“本相的事還輪不到你過問,若無事就退下。”
竹叁愣在原地,只覺得裴景玨變得十分喜怒無常。
若是竹壹還在就好了,他會來事,定然能揣摩到相爺的心思。
感受到眼前的人消失不見,裴景玨這才勻了口氣。
他握住茶盞的手緊了緊,心中輕嗤。
照蘇見月這個樣子下去,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被自己蠢死。
往后,他定然再也不管聽竹軒的事。
——
下毒一事已經出了結果,夏氏難得的安分了許多時日。
因為心中有愧,還小小的病了一場。
裴長安有心和蘇見月緩和關系,可這一次蘇見月像是當他不存在一般每日照舊管家過問允禮的學業。
感受到蘇見月態度的落差,裴長安心有些懷念從前。
“兒啊,你怎么還在這里坐著,花廳里來了個太監說是要你接旨,快些隨我走。”
夏氏推開裴長安書房的門,看著他捏著腰間的荷包出神頓時不悅起來。
又是蘇見月!
>;但她到底是因為之前的事情理虧,不敢再在裴長安面前說蘇見月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