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月目送著裴景玨高大的背影離去,心中則想的是等到秋獵那天隨意找個借口推掉。
時間平穩地過去兩日,一切都恢復成平靜無波的模樣。
蘇見月正在屋中做著活計,心中盤算著將手中這批繡活做完后另尋一家繡坊賣掉。
甘露捧著從花園中摘下來的花入了屋子,將其尋了個花瓶插入。
“奴婢剛才回來時碰到了傳話的丫鬟,說是相爺帶回來的圣旨,此次秋獵皇上下旨要相爺帶上相府所有的家眷一起出席。”
蘇見月聽了這話正在刺繡的手頓住,無奈的嘆了口氣。
如此一來,她就是想要躲懶不去也是不成了。
“你去問過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從前秋獵都需要準備什么,然后替我準備好到時候一并放在馬車上帶去。”
蘇見月開口吩咐一旁的玉露,又忍不住操心府中為了秋獵的準備事宜。
“將全府要隨著車的丫鬟、小廝,還有路上準備的吃食用度一應列個清單給我過目。”
兩個丫鬟得了話各自去忙碌,蘇見月則繼續手中未做完的活計,壓下心中的心事。
傍晚時分裴長安從官署歸來,徑直來了蘇見月的院中尋她。
“月兒想必已經知曉,此次秋獵圣上點名要表兄攜著相府的女眷一同前去的事吧?”
蘇見月正在燈燭下看著賬本,見裴長安悄無聲息地站在門邊問她,下意識地點頭。
“夫君這時候前來,是有什么要交代的話嗎?”
裴長安見她態度客氣疏離,也不似從前那般讓他進來坐,心情有些黯淡。
這些日子他日日都宿在鶯娘房里,對于蘇見月倒是有些疏忽了。
“月兒,我今日來尋你就是想勸你將允禮帶上隨著我們一起去秋獵。”
蘇見月聞眉頭皺起,下意識地出聲拒絕。
“不成,允禮他患有心疾,加之去圍場的路顛簸,那邊環境又不似府中精細,我怕允禮會出什么好歹。”
裴長安心知允禮對于蘇見月的重要,他緩和了神情開口相勸。
“夫人說的這些我自然知曉,可此次秋獵亦有教導過皇子的楊太傅,若是能得他的看中,到時候允禮興許有進宮伴讀皇子的機會,若是成了,此事對允禮的前途大有裨益,說不定這孩子要比我還要厲害……”
裴長安一連說了這樣多的話,口口聲聲又為著允禮打算,蘇見月偏著頭看他,顯然是聽了進去。
旁的也就罷了,允禮好學,日日都不曾懈怠,他的聰慧是有目共睹,連裴景玨也稱贊過。
蘇見月心中思索著裴長安的提議,又想著他們馬上要離開相府允禮往后就不能再得裴景玨的教導,若是有太傅愿意指點他,也是好事一樁。
“好,那夫君可有把握引得楊太傅相看允禮?”
裴長安見蘇見月應下,面上也浮現出笑意。
“那是自然,我一早就已經打點好了,月兒只管放心。”
蘇見月聽著這話心中安定下來,送走裴長安后她再次囑咐兩個丫鬟將允禮的東西一并收拾帶上。
兩日后便該出發秋獵,六七輛馬車停在相府門前等待啟程。
蘇見月和允禮乘坐一輛,裴長安則同站在門前相送的鶯娘告別后騎馬跟在馬車旁。
“爹爹,咱們要在路上走多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