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大老虎,還有大黑熊、野豬、狼……!
上山有的獵物,只要小家伙認識的,全部數落出來!
小家伙是姜翠山帶大的,姜翠山從小家伙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夸贊著姜瑤打獵如何厲害,姜瑤的所有戰績,都如數家珍的和小家伙細說。
所以,在小家伙心里,他額娘除了不能上天,那是無所不能!
弘晟、弘昇、弘暄三人也在一旁拼命點頭幫腔:
“對對對!
師傅可厲害了,南苑那天你們是沒看見……
還有,你們知道師傅,她捏鐵就跟玩泥巴一樣.......”
聽著三人繪聲繪色,夸張的描述,還未見過姜瑤的十九阿哥他們,還有那些從未見過姜瑤的宗室大臣!
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身材魁梧、肌肉虬結、目光如電、徒手能與猛獸搏斗的“母夜叉”形象。
嗯,只有這樣的形象的女子,才能在南苑那樣救下那么多人,以及十歲打虎!
十九阿哥胤禝偷偷瞄了一眼不遠處正與幾位大臣從容交談、氣質冷峻的四哥胤禛,心里暗暗咋舌:
四哥……也是真不容易啊!
這得是多大的……嗯,魄力!
才能將這樣一位奇女子納入府中?
不過!
想到弘晙,胤禝又覺得,能有這樣一個兒子,犧牲一下也是可以的。
胤禛身上一時聚焦了許多羨慕又怪異的眼神!
只有見過姜瑤的九阿哥胤禟、八阿哥胤禩、十四阿哥胤禎,心里那叫一個羨慕、憋屈!
與此同時,宮外同圓胡同的姜家小院里,卻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溫馨景象。
沒有宮廷的繁文縟節和勾心斗角,這里只有濃濃的親情和質樸的團圓喜悅。
堂屋里燒著暖烘烘的炭盆,桌上擺滿了王氏和姐姐們親手做的點心美食,雖不及宮廷御膳精致,卻充滿了家的味道。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興致勃勃地玩起了斗地主。
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只是,玩著玩著,姜瑤就覺得自已的耳朵一陣陣發燙,熱度持久不散。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滾燙的耳垂,心里嘀咕:“肯定是弘晙那小子在宮里念叨我呢?”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此刻她那好大兒,正在乾清宮里,用一把嗩吶和一番真情實感的夸耀,引得無數人對她好奇不已。
就連在宮中與妃嬪、命婦們一處說話的烏拉那拉氏和李氏,也未能幸免。不
斷有相熟或不相熟的宗室女眷湊過來,旁敲側擊地打聽:
“四福晉,府上那位姜格格,當真如弘晙小阿哥所……那般……勇武?”
“李側福晉,聽說姜格格能力搏猛虎,可是真的?
她在府里……沒為難你們吧?”
“真是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生出弘晙阿哥這般……特別的孩子。”
烏拉那拉氏只能端著得體卻疏離的笑容,含糊應對。
李氏則心里酸澀又憋悶,還得強顏歡笑,只覺得這個年過得格外堵心。
而知道真相,見過姜瑤的一眾皇子福晉,見弘晙這樣的出風頭,心里有些不舒服,全都裝聾作啞,就讓人誤以為姜瑤真的長得“見不得人”!
而對于姜瑤這個不出現,卻處處有她的傳說。
雍親王府怎么少得了!
除夕,雍親王府內亦是張燈結彩,但因男主人胤禛、嫡福晉烏拉那拉氏以及側福晉李氏皆帶孩子入宮赴宴。
府中的除夕便少了幾分正經八百的規矩,多了幾分后院女眷自成天地的微妙氣氛。
因為烏拉那拉氏不在,宴席沒有設在正院,設在了府內專用于聽戲小聚的漱玉軒,這里比正院花廳更顯精致閑適。
菜肴流水般呈上,雖比不得宮宴奢華,卻也極盡王府之能事,山珍海味,時令佳肴,應有盡有。
戲臺上請來的小戲班正咿咿呀呀地唱著吉祥戲文,絲竹管弦之聲不絕于耳。
然而,席間的氣氛卻并非全然融洽。
即便姜瑤不參加府里活動,但這并不妨礙有人特意挑起,讓她成為話題的中心。
幾杯溫酒下肚,張格格、伊格格幾個平日里不得寵、又心氣不順的,平日謹小慎微,此時,喝了些酒壯膽,便有些管不住嘴了。
張格格捏著酒杯,眼神瞟向靜心齋的方向,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桌上的人都聽見:
“唉,這大過年的,爺、福晉、李側福晉都不在,府里真是冷清了不少。
年年都是咱們姐妹幾個,自個兒湊趣,真是無聊啊!”
伊格格立刻接口,語氣帶著明顯的酸意:
“是啊,去年,今年,不都是我們幾個一起過年!
哎,誰叫我們命不好,不得寵!
有人身份那般低賤,卻能回家闔家團圓!
真是同人不同命吶!”
她這話雖未點名道姓,但在座誰不知道指的是誰?
姜瑤回家跟家人過年一事,雖然她們知道的時候不敢說什么,但怎能不讓人眼紅?
武氏聞也陰惻惻地加了一句:“可不是嘛!
這天家的規矩,有時候還真讓人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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