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江硯辭的話顯然是知道她剛才在門外,林知夏便隨口解釋了一句。
    她的確不是故意偷聽他和他母親的對話,但也確實有問題想問他:
    “江硯辭,三年前的事,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是!”
    江硯辭點頭,原本也沒想瞞她。
    “那是不是蘇婉晴做的?”
    林知夏繼續追問,關于三年前那晚的意外,其實她早就懷疑可能是蘇婉晴提前設計好的。
    面對她眼里對真相的探知欲,江硯辭握著鋼筆的手指微微收緊。
    “具體的我還在查。”
    他這樣說著,垂眸,避開了林知夏的目光。
    如果三年前的事真的都是蘇婉晴設計的,那就是他冤枉了林知夏。
    腦海中拂過三年前事發之后,她一次次哭著求他相信她,哭著說她從未做過背叛他的事。
    她委屈,無助,破碎的樣子,一幕幕都像是尖針扎在他心口。
    攥緊鋼筆的指骨微微泛白,江硯辭壓著嗓音補充了一句:
    “知夏,你放心,等證據確鑿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什么交代?”
    林知夏盯著他,臉上看似平靜,眼底卻翻涌著波濤。
    過去三年,她遭受千夫所指,江家所有親友辱罵她勾引小叔子,不知廉恥,不守婦道,恩將仇報。
    而在那些詆毀謾罵的聲音里,最摧毀她的還是自己心愛之人的質疑和冷漠。
    他不會知道,在他狠心拋棄她的這三年里,她經歷的不只是蒙冤的委屈,更多是被最心愛之人親手推下懸崖的絕望和破碎。
    那種破碎,是無論他再做什么都無法彌補的。
    “知夏……”
    江硯辭再抬眸,想說些什么,但被林知夏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江硯辭,你能給我最好的交代,就是跟我順順利利把婚離了,其他的對我,都沒有意義。”
    “還有,我爸盜竊那五百萬贓款請幫忙盡快交到警方手上,謝謝了!”
    盯著她走出去的堅決身影,江硯辭眼底的神色漸漸暗了下去。
    一時間,自責,內疚,像是藤蔓在心底瘋狂生長,越收越緊,緊到他越發透不過氣。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他抽了只煙點燃,擰著眉猛吸幾口,卻還是壓不住心底翻涌的悔恨。
    這是江硯辭第一次深刻意識到,他是真的要徹底失去林知夏了。
    一切都太遲,遲到無法再挽回……
    當天下午,林知夏就接到律師電話,說已經把她父親盜竊的五百萬賬款全額交給警方了,當做是她父親主動退贓。
    律師也向他保證,一定會幫他父親爭取到從輕量刑。
    林知夏知道這一切都是江硯辭安排的,是他讓她母親把收到的那五百萬交出來的。
    晚上下班后,林知夏回到時光郵局,她暫且還是住在這里。
    父親的案子在開庭審理之前,警方還要繼續調查取證。
    而江家母子倆也已經察覺了蘇婉晴背后做的事,指不定那個女人狗急跳墻可能隨時還會有什么陰險的手段。
    晚上餐廳一營業,林知夏就幫著里外忙活,一會兒在后廚幫陳姨出餐,一會兒去幫服務員小娜招呼客人。
    穆時瑾坐在吧臺里,習慣性地端著一本書,視線卻一直在林知夏來回忙碌的身影上。
    他沒有阻攔她在餐廳幫忙,也知道這樣才能讓她更安心地留下來。
  -->>  晚上十點,餐廳打烊了,陳姨和小娜都下班之后,林知夏還在后廚洗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