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切割,是了斷,是江東山和蘇紅霞為了自保而與他劃清界限的最后通牒。
“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張小月的大眼睛里滿是關切,“江沐哥,你要是心里難受,就跟我說說,別一個人憋著。”
看著女孩清澈見底的眼神,江沐心中劃過暖流。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
“我沒那么脆弱。”
說完,他轉身回屋,將那封電報隨手扔在了桌上,看都未看一眼。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江援朝就親自開車來接他。
當江沐再次見到老爺子時,發現他已經能靠著床頭坐起身,正捧著一本毛選看得津津有味,精神頭比昨天又好了幾分。
“老爺子,今天感覺怎么樣?”
“好!好得很!”老爺子中氣十足地笑起來,“感覺渾身都有勁兒了!”
江沐上前,為他做完最后一次針灸。
結束之后,他沉聲開口。
“二哥,從明天起,就不用再針灸了。我再給老爺子寫個方子,固本培元用的,按時服用,靜養些時日,便可痊愈。”
什么?!
江志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才幾天?滿打滿算不到一周!
京城那么多專家會診都束手無策的病,就這么……好了?
他震驚地看著江沐,嘴巴張了張,半天沒說出話來。
這哪里是醫術,這分明是仙術!
江沐回到家,將那條一直用來包裹診金的枕巾遞給了張小月。
張小月會意,拿到屋里,借著窗戶透進來的光,仔細地數了一遍。
她小心翼翼地將錢展平,壓在了自己那個小木箱的最底層。
這是他們的家底,是未來的希望。
最后一天的出診,江沐沒有再施針。
他只是坐在床邊,三根手指輕輕搭在老爺子的腕脈上,雙目微闔,靜心感受著那脈搏的跳動。
良久,他睜開眼,臉上露出一抹真正的笑意。
“脈象沉穩有力,生機勃勃。老爺子,您現在身體底子比好多年輕人還硬朗。”
他收回手,對著滿臉期待的老爺子和江志勇點了點頭。
“可以下地走走了,但別太久,循序漸進。”
老爺子猛地一拍床沿,聲音洪亮。
“太好了!我這把老骨頭躺得都快生銹了!”
在江志勇的攙扶下,老爺子小心翼翼地將雙腳落在了地上。
從站穩,到邁出第一步,再到顫巍巍地在屋里走了兩圈。每一步,都充滿了不真實感。
他激動得眼眶泛紅,緊緊抓住江沐的手。
“小江同志……不,江沐神醫!謝謝!真的謝謝你!你給了我第二條命啊!”
江沐扶著他重新坐下,神情溫和。
“老爺子,您戎馬一生,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身體的病好治,心里的結,才最磨人。以后有什么不舒坦的,別自己憋在心里,心情開闊,才能百病不侵。”
這番話,仿佛說到了老爺子的心坎里。
江志勇也在一旁連連點頭,眼神里充滿了感激。
“江沐同志說得對!爸,您就是這脾氣,什么事都自己扛!以后可得聽江沐神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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