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不著痕跡地蹙眉,隨即垂下眼眸。
“奴婢奉相爺之命,需要隨時跟在小姐左右,不能再讓小姐出意外,請小姐恕罪!”
“郡主是祖父的貴客,若是她用慣的侍女在我們府上染了病,怠慢了郡主,難道是你負責嗎?”
范思雅蹙眉呵斥。
丫鬟連忙低頭不敢應話。
范思雅催促道:“本小姐在自己家的府邸里,還能出什么事?你趕緊快去快回!本小姐就在這里陪郡主玩一下雪。”
綿綿又跟著露出可憐的神情。
“姐姐,求求你幫幫笑顏姐姐吧,我就用慣笑顏姐姐這一個侍女,她可不能出事!”
丫鬟擔心福安郡主會去相爺那里告狀,看了看四周。
這里距離換衣服的院子也不遠,丫鬟一咬牙,便叮囑范思雅:“那奴婢速去,郡主要小心。”
笑顏感激地說著謝謝,便跟隨范思雅的丫鬟快步離開。
等丫鬟離開后,這后院附近就沒什么人了。
范思雅這才笑道:“你那侍女也是厲害,反應這么快。”
“笑顏姐姐是長公主的人,自然是聰明的,不知道范家小姐找我來有什么事?”
綿綿問道。
“我祖父已經幫我挑選好了夫婿。”
范思雅直入主題。
“是誰?”
“戶部尚書府的嫡孫,孫賀。”
“戶部?”
綿綿有些驚訝。
如果她沒有記錯,戶部算是半個皇帝的人。
“你也很驚訝吧?”
范思雅扯了扯唇,冷笑道:“還記得何敏誠嗎?戶部的小書吏。”
綿綿當然記得,那可是范文斌用來對付戴家的人。
但是那個人已經被胡篤行送走了啊!
“你的好繼妹,也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何敏誠曾經跟誰關系好,趁著宴席去套了那家人的話,發現戶部尚書的獨子,與那家人曾經去宿娼。”
范思雅還擔心綿綿不知道什么叫宿娼,貼心地給她解釋。
“在大周朝,官員是不可宿娼的,凡被發現宿娼者,皆需降兩級,罰奉半年,巧合的是,那人不止宿娼,還令其懷孕,逼死了正妻。”
綿綿張了張嘴,有些錯愕地看向范思雅。
“此事若被陛下知曉,撤職事小,恐會杖責。”
與娼茍且,逼死正妻。
這哪一個拿到明面上說,都足夠讓御史參上一本大的。
畢竟戶部這個肥差,誰不是緊盯著的?
“戶部尚書是文官的清流一派,所以陛下一向對他很信任,他能力也很不錯,很得下面的人心,輕易動不了他,但他這個獨子,是他唯一的命脈。”
范思雅冷笑。
“戶部尚書和他的妻子是共過患難的,妻子為了供他考科舉吃了不少苦頭,終于等他高中狀元,熬出頭了,妻子卻沒熬下來,生了孩子便撒手人寰。”
“而這個獨子也因此身體一直不是很好,戶部尚書覺得是自己虧欠了妻子和孩子,所以一向對他十分縱容,這么多年也一直未有再娶,別的不說,以他兒子那個身體,別說杖責二十,兩棍估計都熬不住。”
綿綿驚愕:“所以你祖父就拿他的兒子逼他孫子娶你,與他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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