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范文斌并非輕易相信之人。
他眸色沉沉,厲聲道:“找人盯緊他和喬悅,另外讓人去尋藥時,動靜大點,能不能找到是其次,得讓他知道,我們在尋藥。”
管事連聲說是。
“蘇興懷那邊怎么樣了?”
“還沒有消息。”
大冬天的,管事硬是嚇得冷汗涔涔,里衣全濕。
“一群廢物!”
范文斌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咒罵著,隨即壓低聲音。
“待會兒你去找宋景陽,讓他聯系牙行,本相要找渡鴉。”
管事心頭一跳,緊張地看向四周。
“老爺,找渡鴉會不會太危險了?”
“如果蘇興懷被小皇帝抓了去,你是想負荊請罪?”
范文斌瞥了他一眼,管事頓時嚇得低下頭。
“是,老奴待會兒就去!”
管事將范文斌送到東院大少爺的房間,立馬退了出去,前去尋宋景陽。
宋景陽在宴席之上,那一個叫坐立不安。
左相突然離席,不少人都在看宋家的笑話。
眼看著宴席就要結束,左相卻沒有回來的意思。
這不就是明白著告訴外面的人,左相雖然收她為義女,卻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直到管事過來,宋景陽才暗自松了一口氣。
聽見管事將他喊出去,宋景陽一愣,隨即看向一旁的宋青沅。
管事微微蹙眉,低聲催促道:“侯爺,這邊請。”
“噢,是相爺找本侯?”
宋景陽故意提高了音量,讓附近兩桌的人能聽見。
眾人立馬噤聲,下意識望了過去。
管事跟在范文斌身邊這么久,哪里會不懂宋景陽的意思。
相爺想要打壓宋家,給宋家一個下馬威。
而宋景陽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立馬借著這件事。
告訴來飲宴的人,左相雖然怠慢了他的女兒,但對他還是倚重的。
宋青沅知道宋景陽是在踩自己上位,但她是女子,再怎么樣,也要有個在朝當官的父親。
她露出順從的笑容:“爹和義父忙,青兒能明白的,既然義父有請,爹就快去吧,別因著青兒的宴席誤了事。”
她這話說的,像是在告訴其他人,左相離席不是不在意她,而是有重要的事。
瞧瞧,這滿院的官員,哪個不是左相倚重的?
偏生左相只差人來尋宋景陽。
這不就是明擺著,結親后,左相對宋景陽也是越發偏重的。
管事深吸一口氣,沒想到這父女竟然將他擺上桌去,心中自然不喜。
但想到相爺在這時找渡鴉,估計不是什么簡單的事,他也不敢怠慢。
這么想著,管事也只能露出恭敬之色。
“宋二姑娘說的是,侯爺請吧。”
宋景陽這才跟著管事離席而去。
眾人看著這一幕,頓時各懷心思,揣摩著相爺究竟是什么個想法。
然而,宋景陽也只是高興了一會兒,聽見管事說相爺想要找渡鴉,頓時臉色大變。
“相爺為何要找渡鴉?”
渡鴉這個人,據說是個亡命之徒,做事心狠手辣,殺人于無形。
牙行本就是他的產業,后來和左相合作,借著朝廷的勢,越發風生水起。
后來渡鴉便做起了別的行當,牙行就交給了蘇興懷。
那家牙行不是做什么正經買賣奴仆的生意,宋家從前也曾經風光過,手里養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