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惟良,一個叛徒!
云菅直覺這里面有很大的信息,流螢卻不肯再說,只道:“如今不是對你全盤托出的好時候,你只要知道,我與你段姨都是一體的。”
隨后,她又強調:“這賬冊只有半卷,拿走也無用,索性內容你應該已經記得差不多了。待我找到另半卷,自會將其全部帶走。至于這殘缺的雙魚符,是誘餌,萬不能動!”
誘餌?
云菅問:“誘誰?”
流螢說:“皇城司青鸞使!”
云菅睜大了眼睛。
皇城司如今分六部,各部長官稱司主,其余人皆為司使,哪里來的青鸞使?
云菅又問:“賬冊另一半在哪里?”
流螢搖搖頭:“我還沒找到。李幼蓉做事謹慎,雖然信任我,但許多事依舊會避開我。就連這佛堂,也從不叫我們輕易進來。至于甄懷安,更是敏感多疑,他那邊的書房我曾進去查過,沒找到線索。”
“你的意思是,賬冊一定在甄府?”
“對!”
云菅蹙起眉頭,莫名想到了謝綏。
難道謝綏要叫她辦的事,就是找這本完整的賬冊?
可賬冊里涉及的每一件事,都是誅九族的大罪,甚至還牽扯到了許多人,皇城司敢攬下這事嗎?
謝綏再處于權力巔峰,還能大過皇權嗎?
云菅忍不住問流螢:“謝綏可信嗎?”
流螢手頓住,偏頭看來:“為何這樣問?”
云菅含糊道:“他知道我不是甄蘭若,還在查我的身份。可偏偏沒拆穿我,又幫助我進了甄家。”
流螢蹙眉片刻,最后又舒展眉頭道:“既是知道卻沒拆穿你,說明他對你有所圖,那便可信!”
云菅驚訝:“就這么簡單?”
流螢恰好整理完了博古架,她笑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有利可圖,緣何要毀了這份唾手可得的利益?”
隨后她又想起什么,問云菅:“所以金錯刀是謝綏所贈?”
云菅震驚:“你怎么知道那刀叫金錯刀?”
流螢挑眉,有些得意:“我知道的多著呢!他贈你金錯刀,要你做什么?”
“他還沒說。”
“還沒說?那這小子所圖不小。”
流螢說完后,朝云菅伸出手:“把賬冊給我。”
云菅猶豫了會,才從懷中掏出賬冊,朝流螢扔了過去。
流螢把每一頁撫平復原,重新放進了暗格中。
雙魚符也歸位,至此,整個密室基本復原。
云菅看著地上的碎瓷片問:“這摔碎了的怎么辦?”總不能粘起來吧?
流螢揮揮手:“你走就是,我自有準備。”
云菅卻不肯走,她生怕流螢在背后偷襲。
流螢看出了她的心思,被氣笑了:“我若要取你性命,方才何必對你手下留情?時間不早了,快走吧,尋情還在外面等你。”
一聽尋情都來了,云菅霎時變了臉色。
“你安排來的兩個婢女,看似是為我做事,其實是在監督我?”
流螢道:“也可以這么說。我知道你不高興,但我更怕你壞了我的計劃。”
云菅冷笑一聲,胸中涌上怒意。
她扭頭就走,耳朵卻高高豎起,注意著身后動靜。
但直到走出石門,進了狹窄的甬道,流螢也沒出手。
云菅這才暗松口氣,疾步出了密室。
佛堂內依然亮著,外面院子卻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