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觀察片刻,確定沒人后,悄無聲息的潛出去。剛到院子外,尋情就突然出現:“小姐。”
云菅心一緊,面上卻保持著平靜:“我心情不好,出來走走,你怎么在這里?”
尋情沒拆穿,只說:“大人叫奴婢在這里等著小姐。路上無人,小姐先回西竹院吧?”
大人?
云菅心中存疑,但也沒耽擱,一路快步回了西竹院。
到了自己的地盤,她才有心思問尋情:“你說的大人是誰?”
尋情誠實道:“流螢姑姑。”
云菅擰眉:“為何叫她大人?”
尋情:“她是奴婢的上官,奴婢一直稱大人。”
所以,流螢是有品階的女官?她是皇帝的人?
云菅面容一肅,問:“尋意呢?”
“尋意不是。”
云菅卻不信她的話,甚至連流螢的話,她也只信了一半。
這皇城里真真假假,除了自己,誰都不可信。
天色很晚,云菅今日吸收了太多信息,腦中還盤旋著那賬本的事,便覺有些乏累,連帶著胃中也有些空空的。
她告訴尋情,想吃飯沐浴,尋情道:“奴婢已叫人備好,都在小爐上溫著,這就給小姐送來。”
云菅:“……”
雖然這是個別人安插的釘子,但不得不說,做事是真的妥帖周到,叫人下意識會放松警惕。
云菅點了頭,尋情便叫人送來了飯菜。
吃飯前,云菅還從自己私用的小匣子里拿出一支銀簪,在所有吃食里試了毒。
尋情默默看著,也沒敢說什么。
吃飽喝足沐浴完畢,云菅換了寢衣睡覺。
因為心里裝著事,她輾轉反側許久才勉強入睡。但感覺還沒睡多久,尋情就進來喊了。
“小姐,大人來了。”
尋情的聲音很低,云菅從夢中驚醒,猛地坐起來:“大人?哪個大人?”
尋情說:“就是流螢姑姑。”
平時她也跟著稱呼姑姑,私下才會喚大人。
云菅瞬間清醒,以為昨夜佛堂密室的事情暴露,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幾乎是箭步奔下床抽出了金錯刀。
看她一臉防備,甚至眼中隱隱帶著殺意,尋情小聲道:“……沒出事,姑姑是悄悄來的,叫小姐穿上衣服去竹林。”
云菅這才有心思看向窗外,卻發現天還是黑的。
她握刀的手松了些:“去竹林做什么?”
尋情說:“不知道,姑姑只說叫小姐穿利索點,將刀也拿上。”
聽說要拿著刀,云菅心里踏實許多。
尋情給她找來一身勁裝換上,又把頭發高高束起,云菅這才出了門。
院子里還是黑的,只有廊下燈籠透出些光。
尋情沒有過去,云菅自己摸黑往竹林走。雖然一路警惕,但剛到竹林外,就被流螢偷襲了。
云菅反應已經夠快,只是這邊險險避開,那邊利器已經刺來。
竹竿的尖刺對準她眉心后,云菅站住,沒有再動。
“從今天開始,我每日寅時一刻來教你練武。”
竹林里很黑,云菅看不到流螢的身影在哪,只聽見她的聲音響起在左側。
“謝綏給你的刀譜,可有熟記于心?”
云菅點了頭,又想著流螢應該看不見,正想開口,流螢卻已道:“既是都背熟了,那便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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