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只是對外聲稱的罷了。
司慧嫻的年紀比方錦暉還要大上兩歲,早就到了議親的時候。方錦暉的親事定得早,她的親事也早就在相看著。
然而,就在司家已經看好了親事,兩家都互相試探好了口風的關鍵時刻。在一次夏日的飲宴上,司慧嫻不小心落了水,還不巧被游園的幾名男子給瞧見。
夏衫輕薄,被水浸透之后貼在身上,肌膚隱約可見。
虧得伺候司慧嫻的丫鬟反應快,忙將她擋在身后,才沒有被看得更多。但就那么短短幾息的功夫,對女子的名節來說,卻是致命的傷害。
不但正在議的親事黃了,此后司慧嫻大病了一場,足不出戶地沉寂下來。除了血脈相連的親戚外,她不再踏足其他交際場合。
而司家雖然對外稱她正在養病,但其中的緣故只要稍做打聽就能知道。有這樣的名聲在,這一年年的,她的婚事也就給耽擱了下來。
這件事,司嵐笙心知肚明。
司慧嫻當日哪里是不小心落水,分明就是遭人陷害。嫌疑最大的,正是嫁入當初跟司家議親那家男子的女子。
但在那時沒有找到證據,如今更不可能。司家縱然心頭惱怒,也只有認下這個啞巴虧。
私底下,許悅跟司嵐笙說起過這件事,司家也不是沒有動作。但無論如何,司慧嫻的婚事就這么給耽擱了。
眼看著她都已經及笄兩年有余,婚事仍然沒有著落,竟成了許悅的一塊心病。
所以,褚太太這番有意,又來找司嵐笙做個中間人,實在是考慮得十分妥當。因著司慧嫻這樣的情形,她請誰上門都不妥當,唯有司嵐笙這個司家姑奶奶去說,才不會讓許悅產生別的想法。
“大太太實在太客氣。”褚太太笑道:“嫻姐兒小的時候,我還見過她幾次。長大后,她的人品我也是知道的。”
她既然開了口,司慧嫻如何,就已經打聽得十分清楚。
論門第,褚家遠不如司家。褚大夫的官位緊要,但司慧嫻的祖父是大理寺少卿,父親是兵部郎中,大哥司啟良是慶隆三年的進士,如今也有官職在身。
就算在朝堂中,祖孫三代都同時在朝為官的人家,也是一個巴掌都數的出來。
司慧嫻的娘家后臺,不可謂不硬。
唯一美中不足的,只是她的名聲受了拖累,導致如今過了議親的年紀。否則,哪里等得到此時褚家托人帶話求親?以她的年紀,早就嫁了人,說不定孩子都有了一個。
但就算如此,司慧嫻也并非褚末能求娶的。是以,等到褚末中了進士,具備了做官的資格,她才來找司嵐笙開這個口。
對自己膝下唯一嫡子的婚事,褚太太怎能不上心?自從方家退親后,她就一直在留意著。相中司慧嫻,她就默默開始籌謀,就等著春闈放榜的結果。
幸好褚末沒讓她失望,取得了進士功名,讓她有了向司家提親的資格。
否則,她只好降低要求,去求娶另一名遠不如司慧嫻,但品性賢惠的女子。褚末到了年紀,又一只腳踏入了官場的門檻,他的親事不能再拖。.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