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點臭味是不至于讓他上愁的。
大不了就跟剛才說的一樣,找人出糞唄。
……
林場這邊慢慢消停了,陳凌心里還惦記著村里。
現在都快農歷二月了,陳王莊還是人去村空的狀態呢。
這天下午,他把工地交給趙大海和山貓盯著,跨上小青馬,帶著小金,一路往村里趕。
越靠近陳王莊,路上越安靜。
往年這時候,田埂埂上早該有人吆喝著牛犁地、撒種了。
現在呢?田里空蕩蕩的,化干凈的雪泥坑坑洼洼,嫩生生的野草根兒頑強地探著頭。
村里更是靜得嚇人。
進了村口,熟悉的景象全變了味兒。
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門環都生了銹。
過年掃干凈后的院落,重新堆起來枯葉,被風吹得打著旋兒。
幾只野貓蹲在空蕩蕩的打麥場石磙上,懶洋洋地舔著爪子。
看見陳凌和小金,只是警惕地瞥了一眼,并不驚慌逃竄。
“嗬,這幫野東西,倒成了村大王了!”
陳凌嘀咕一句,策馬往自家農莊走。
農莊里更是一片“生機勃勃”的荒涼。
池塘水面上飄著枯葉,已經沒有魚兒的蹤影。
菜園子里沒了人打理,雜草見縫插針地冒出來,跟去年沒拔干凈的蘿卜纓子、白菜幫子搶地盤。
雞舍鴨棚空空如也,門板被風吹得“咣當咣當”響,門外到時有些小獸的足跡。
最顯眼的是果園。
果樹下,各種野草野菜跟瘋了似的猛長。
灰灰菜、薺薺菜、苦菜、還有不少叫不出名的,綠油油、嫩生生的一大片。
有的地方甚至蓋過了果樹下的空地。
這自然是農莊周圍的靈氣仍在發力,春天一到,比別的地方的草都長得快。
幾只肥碩的野兔子正在里面埋頭啃食,聽見馬蹄聲,“嗖”地一下鉆進旁邊半人高的荒草里,只留下晃動的草尖兒。
樹枝上,麻雀、喜鵲、甚至還有幾只拖著長尾巴的花喜鵲,嘰嘰喳喳叫得格外歡實,仿佛在慶祝這難得的清靜地盤。
“好家伙!”
“這才幾天,又快成野生動物園了!”
陳凌看得直咧嘴。
他前幾天回來的時候,可是簡單打掃過的。
他翻身下馬,小金立刻警惕地在周圍巡視起來,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嚕”聲,驅趕著可能藏在草叢里的不速之客。
推開自家院門。
屋檐下的燕子窩空了,窗臺上落了一層灰。
院子里,二禿子它們常落腳的木樁子孤零零地立著。
陳凌里外轉了一圈,發現墻角幾處窗紙被什么東西抓破了洞,料想是松鼠或者黃鼠狼干的。
灶房里,米缸面缸倒是蓋得嚴實,但案板上落了層薄灰,老鼠屎都沒見幾顆――估計是被更兇的野物嚇跑了。
倒也是,經常來家里的那些黃鼠狼估計在他們去縣城之后,肯定也會時常回來抓老鼠。
那幾個小東西戀舊。
就是野性不改,在家里是呆不住的。
站在自家小院里,聽著外面風吹荒草的“沙沙”聲和鳥雀的喧鬧,陳凌也有點趕緊搬回來的沖動。
這熱熱鬧鬧的家,一下子冷清成這樣,連空氣都透著股寂寥。
但是,不能不考慮老婆孩子,親朋好友,不能讓他們跟著擔驚受怕啊。
“過山黃太滑溜,短時間不好解決,那就只好先把阿福阿壽帶回來了。”
“不然村子要荒了,我家農莊也得荒下去。”
陳凌想到村民們以后回村跟打工似的,干完農活匆匆回城里,就有點啼笑皆非的荒唐感。
“先進一趟山,走得深入一點,去看看啥情況,之后呢,就去城里把兩個老虎接回來鎮場子。”
“去港島的事,暫時先不急,一切以家里為重。”(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