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尖沙咀東部。
即便是在白日,“天堂”依舊是這座城市最紙醉金迷的夜總會。
此刻,最頂層的豪華包廂內,氣氛卻稍顯凝滯。
包廂內光線偏暗,沒有酒池肉林,寬大的茶幾上也不見一瓶酒水,反而擺放著一套價值不菲的紫砂茶具,茶香裊裊,與這環境格格不入。
沙發正中央,坐著一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
他穿著一身熨帖的深灰色中山裝,神色溫和,正專注于手中的茶道,動作行云流水。
他便是司家如今明面上的掌舵人,司伯遠。
“張律師,請。”司伯遠將一杯茶湯推至側邊一個中年男人面前。
張律師雙手發顫地接過那只茶杯,連聲道:“司先生太客氣了,不敢當,不敢當……”
司伯遠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家父驟然離世,諸多事宜還需張律多多費心。關于遺產分配的具體執行,我還是希望……不要鬧得太難看,讓外人看了笑話。”
張律師捧著那杯燙手的茶,戰戰兢兢地回答:“司先生多慮了,多慮了……我只是,只是依照司老先生的遺囑,做好我的本職工作……”
“嗯,”司伯遠滿意地點點頭,放下茶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狀似無意地問道:
“對了,張律,關于……溪山那塊地,父親在遺囑里,是怎么安排的來著?你看我這記性,最近實在是……”
張律師的心一沉,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聲音愈發干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