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的……
溫迎用這些想法來武裝自己,她告訴自己,謊的代價固然沉重,但她已經付出了三年,不能再賠上一生。
她以為自己可以很好地控制感情,不過是個男人而已,哪有握在手里的榮華富貴和未來的自由自在重要?
可是……
為什么心里就是這么不對勁?
那股抓心撓肝的窒息感,那股空落落的、仿佛丟失了最重要部分的疼痛,無論如何也無法忽略,無法平息。
她深吸了幾口氣,轉過頭,從霍玉兒手里搶過了那剩下的半張烙餅,然后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
霍玉兒:“……”
這哪是去賺錢的架勢,這分明是去逃難,不,是去赴死的模樣。
當廣播里終于傳來列車即將抵達寶安站的提示音時,溫迎緊繃了一天一夜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隨之而來的是虛脫疲憊。
到了。
終于到了。
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充斥著南方濕熱空氣和聽不懂的方的地方。
在這里,沒有周家,沒有周玉徵,沒有那些讓她無所適從、心碎神傷的人和事。
她終于可以不用再去想那些沒用的人了。
她用力抹了一把臉,站起身,對霍玉兒說道:“走吧。”
霍玉兒連忙拿起兩人簡單的行李,跟著溫迎,擠進了朝著車門方向涌動的人流。
身體被推擠著,磕磕絆絆,溫迎卻覺得這種肉體上的不適,反而能讓她暫時忘記心里的空洞。
……
與此同時,京市,周家小樓。
小寶趴在爸爸懷里,哭得久了,力氣耗盡,只剩下小聲的抽噎,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看起來可憐極了。
周玉徵一只手無意識地拍撫著兒子的背,另一只手里,卻緊緊攥著一張薄薄的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