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婳捏著火銃,吹了吹火銃口。
她挑起一邊眉毛,眼神森冷含著無盡殺氣,“岳老三,你方才說什么?有種再說一遍!”
“你是,莫非你是舵、舵、舵……舵主?”岳老三瞪圓了眼,眼淚瞠目結舌。
“嗯吶。”
云清婳的嘴角上揚,但沒有任何溫度。
她蓮步款款地徐徐走進破廟,跨過門檻,她的周身縈繞著說不住的寒意,她的到來讓破廟像是結上了一層冰霜,讓人不寒而栗。
她身后的護衛控制住了馬匪。
段南天拖著一柄長劍,朝岳老三走來,他大咧咧地豪爽笑道:“行啊你,岳老三,居然敢在珍寶樓附近鬧事!?擄走我們珍寶樓的貴客!”
“大俠,我、我……我這也是想劫富濟貧嘛,康寧郡地震,好多老百姓都沒飯吃……”岳老三擠出比苦還難看的笑。
云清婳的眸子凌冽一轉,遞給巧慧一個眼色。
巧慧挺胸抬頭走上前,她反手就甩了岳老三一記響亮耳光,“放你爹的屁!狗爹養的死爹玩意,劫富濟貧就要把九歲的姑娘賣進青樓?!少說得這么好聽!”
段南天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他小聲道:“孩子還在呢,你別罵臟話啊。”
“……”巧慧這才想起來孩子在場,她愧疚地看向云清婳。
云清婳剜了一眼岳老三,“你口出狂,我便廢你一只手,若有下一次,你身下二兩肉別想要了!”
“……是。”岳老三緩緩屈膝,跪在云清婳腳邊,“多謝舵主饒命。”
“你們惹上大人物了,我可以饒你一命,但那一位就不一定了!”云清婳說道。
此話一出,所有馬匪的瞳孔地震。
他們趕緊騎著馬逃走。
趴在地上的承基、辭憂雙眼通紅,他們直勾勾地盯著云清婳的臉,眼淚沁了出來。
段南天走到承基、辭憂身后,手起劍落,劃開了反剪住他們雙手的麻繩。
辭憂的下巴都在顫,努力忍著眼淚。
“快起來吧,地上臟。”云清婳柔聲道。
“嗯、嗯……”承基、辭憂從地上爬起來,有些六神無主。
他們像是害怕又像是羞怯,雙手都不知往哪兒擺。
云清婳慈祥地望著他們,嘴角掛著柔和的笑。
辭憂跟承基對視。
辭憂用手背揩去眼淚,她吸吸鼻子,努力擠出違心的笑,“謝謝姐姐,我們在外面等著就好,我的家人馬上就來接我了。”
“對,姐姐,你快走吧。”承基的喉頭像是堵住了,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見狀,巧慧的眼圈都紅了。
這兩個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
段南天不禁望天,像他這樣的鐵漢都眼底發熱了。
“傻瓜!”云清婳張開雙臂,“你們不認識娘親了?”
“娘親……”
兩個孩子不管不顧撲進云清婳的懷中,他們抱住云清婳的腰,小臉埋在她懷里嚎啕大哭。
云清婳的眼眸罕見地發酸,她緊緊擁著孩子,“你們都這么高了……”
“娘親,我好想你……”辭憂懷疑眼前的一切是夢。
夢醒了,就再也見不到娘親了。
承基一邊擦眼淚一邊道:“娘親,我有好好當太子,好好照顧妹妹跟爹,努力變成一個厲害的大人。”
“娘親知道。”她撫摸著孩子的小臉,“你們瘦了,長開了,變得更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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