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好說的?”
柳紅露喝下一口酒,表情微動。
“若是你殺了李慕云,給你師尊報了仇,后面有什么打算?”董任其輕聲問道。
柳紅露長出一口氣,“要殺李慕云,談何容易。我的千蛇火術雖然是帝級法術,但是殘缺的,即便修煉到最高深處,恐怕也不是李慕云的對手。”
“李慕云是什么修為境界?”董任其接著問道。
柳紅露皺起了眉頭,“我上次見到他,還是五年前,那個時候,他已經是金丹圓滿,現在很可能已經結出了元嬰。”
說到此處,她長長一嘆,“此人修煉天賦出眾,我在進步,但他的進步更大,我與他的差距越來越大。”
董任其稍稍一頓,“你先別管怎么殺李慕云的事情,你就告訴我,若是殺了李慕云之后,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柳紅露呷了一口酒,沒有說話。
“老祖拎著酒過來開導我,我也得勸勸老祖。”
董任其望著柳紅露姣美的側臉,“你的心里藏著太深的愧疚,殺李慕云已經是你的執念,一旦李慕云死了,你沒了執念,很容易垮掉。”
柳紅露抬眼看向了遠處,“若是李慕云死了,我便算是了結了心愿,從此不問世事,只閉關修煉,登攀修煉高峰。”
董任其無奈地搖了搖頭,“那我倒是希望李慕云不要那么快死掉。”
柳紅露當即眉頭一豎,眼神如刀。
董任其連忙賠著笑臉,“老祖不要動怒,我開玩笑呢。”
說到這里,他端正了表情,“老祖,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替你殺掉李慕云!”
柳紅露轉頭看向了董任其,直直地看著他的雙眼,足足看了三息的時間,繼而撲哧一笑,
“說得跟真的似的,你現在不過是筑基的修為,實力和李慕云差了十萬八千里,你如何能是李慕云的對手?”
“老祖,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董任其將胸膛一挺,“我說到做到,將來一定會將李慕云斬殺,了結老祖的心愿。”
柳紅露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你的心意,我領了。
你好好修煉就好,長輩們之間恩怨,不用你們晚輩插手。”
董任其有些不服氣了,“老祖,你可不要忘了,等我成了第七峰之主,結成了金丹,我與你便是平起平坐,不再是你的晚輩。”
柳紅露眼皮微抬,“那也得等你做到了再說。”
董任其嘿嘿一笑,“老祖,你可要記得我們之間的賭約,兩年之內,我若是結成了金丹,你就得與我再雙修一次,好讓我一雪前恥。”
柳紅露頓時又羞澀了,但她的臉蛋早因為烈酒而紅撲撲的,倒是看不出來。
同時,因為酒精的作用,她沒有再像往常那樣回避這個問題,轉頭看向了董任其,“對你們男人而,六息和六百息,有那么重要么?”
“當然重要!”
董任其的語氣斬釘截鐵,“這關乎男人的尊嚴!”
柳紅露輕哼了一聲,“尊嚴么?不要拿借口為自己是下半身動物做掩飾。
董任其,賭約是我許下的,我自然不會毀約。
但是,時間已經不到一年,你若是成不了五級丹師,結不出金丹,可得答應我的任何條件。”
“大丈夫一,八馬難追!”董任其的臉上升起了燦爛的笑容。
他等的,就是柳紅露的肯定回復。
……
此后的幾天,柳紅露便一直呆在屋內修煉,沒有再現身。
董任其也不敢輕易過去打擾,除了修煉外,偶爾去看一下周定遠。
周定遠勾結邪修,陷害太清宗弟子,囚禁良家女子,已經被太清宗捉拿的消息在居庸城傳開。
城中那些受過周定遠迫害和欺凌的人紛紛拍手叫好,對太清宗歌功頌德。
同時,周定遠雖然被關押了起來,除了城主府氣氛凝重,許多人戰戰兢兢之外,居庸城的運作卻還井井有條,各級官員盡忠職守,沒有讓城里出現動亂。
董任其前世的時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企業家,也附庸風雅地去上過什么總裁班。
沒少聽那些頂著一連串頭銜的老師在臺上唾沫橫飛地宣講,什么真正厲害的老板,是自己在與不在,公司都能順利運轉,手底下的人都各盡其職。
依照這么一個說法,周定遠豈不算一個很厲害的老板?
“一群江湖騙子,忽悠了老子好多個w!”董任其憤憤不平,將前世的那些老師們問候了百來遍。
差不多過了八天,合歡宗的人沒來,大慶皇朝的人卻是來了。
來的乃是大慶平山司司主慕容彥,大慶皇朝有數的實權人物之一。
大慶三十州,疆域廣闊,其內修士宗門過百,有大貓小貓三兩只的小門小派,也有像太清宗這等青璃界的一流勢力。
大慶皇朝統轄世俗,但卻號令不了這些修士宗門,尤其像太清宗這等龐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