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剛叫頭遍,韓立就被窗臺上的麻雀吵醒了。她揉著眼睛坐起來,摸了摸腰間鼓囊囊的儲物袋,里面還裝著昨晚收的最后一批山核桃,硬殼碰撞著發出細碎的響聲。窗外,二嬸子家的煙囪已經冒起了煙,隱約能聽見她吆喝自家小子起床曬紅薯干的聲音。
“韓立!韓立在家不?”院門外傳來三柱叔的大嗓門,“我家那袋板栗曬透了,你看今兒能收不?”
韓立趕緊套上外衣開了門,三柱叔正扛著個鼓鼓囊囊的麻袋站在門口,臉膛被晨風吹得通紅。“咋這么早?”韓立笑著接過麻袋,手指在袋口一攏,默念了句啥,那半人高的麻袋“嗖”地一下就縮進了她腰間的儲物袋里,只留下輕微的響動。
三柱叔看得直咋舌:“這袋子真神了!昨兒我家老婆子還說,這要是擱以前,運這些板栗到鎮上,得用牛車拉三趟,現在你這一下就裝進去了,省老勁了!”
正說著,村西頭的啞叔比劃著跑過來,手里舉著個竹筐,里面裝著剛摘的野獼猴桃,毛茸茸的,還帶著露水。韓立知道他想讓這些果子也跟著賣,趕緊從儲物袋里摸出個空籃子遞過去:“先裝這兒,我收完李家嬸子的紅薯,就去鎮上給你問價,保準比你自己去集市多賣兩毛一斤。”啞叔咧著嘴笑,一個勁地給她作揖。
等挨家挨戶收得差不多,日頭已經爬到了樹梢。韓立的儲物袋鼓得像個小包袱,里面碼得整整齊齊——東頭王大娘的二十斤紅薯干,西頭老周家的五麻袋板栗,還有啞叔那筐野獼猴桃,甚至連村小學張老師托賣的一捆草藥都塞在角落里。
“韓立嫂子!”村口傳來脆生生的喊聲,是村小的丫蛋,手里攥著個布包,“我娘讓我把這袋花椒給你,說摻在紅薯糕里香得很,城里客人指定愛要!”韓立接過布包,指尖觸到里面顆粒飽滿的花椒,一股麻香混著陽光的味道撲過來。
往鎮上走的路上,碰見拉著牛車的老支書,車斗里裝著新做的木箱。“這是讓木匠鋪打的包裝,”老支書用袖子擦了擦汗,“你說的印上老槐樹的主意真好,昨兒去縣里刻了個木戳,等會兒裝紅薯糕時就蓋上,看著就正規!”韓立笑著掀開儲物袋,把木箱一個個收進去,老支書看著空了的車斗,又開始念叨:“這袋子要是早有,當年我年輕那會兒運公糧,也不至于累折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