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敲門擾民。”
方許推門而入。
司座還是一襲青衫,他似乎不喜歡錦衣裝束。
方許把拎來的酒放在桌子上:“給司座帶了些禮物,好酒。”
郁壘回眸看了看,沒說話。
方許嘿嘿笑:“司座嘗嘗,陳年老酒,可好喝了。”
郁壘放下手里的星卷:“偷酒喝的事到高臨那就夠了。”
方許:“.......”
司座似乎不但知道酒是偷來的,還知道方許來干嘛。
不等方許考慮這馬屁接下來如何拍,他指了指桌子上一本冊子。
“拿了就回去吧。”
方許湊到近前,那冊子已經發黃,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老物。
封面無字。
翻開看,第一頁上寫了一行字:欲練神功,揮刀自宮。
方許啪的一聲就把書冊扔下了。
郁壘眼睛微微瞇著:“報仇之心如此不堅決?”
方許:“父母之仇未報,還要再添家弟血仇?”
郁壘:“若我告訴你,照著這冊子練,三個月內你就能躋身四品武夫境界呢?”
武夫七品,巨少商是四品,高臨身為金巡,勉強五品。
這個世上的七品武夫少之又少,所以幾乎每一個都大名鼎鼎。
大殊虎賁能征善戰,其中可沖陣破敵的那些戰將,七品者也屈指可數。
只有真正的軍人才知道,大殊軍中的那位七品武夫地位有多崇高。
不是皇姓,卻得王位。
如今領兵在南疆與外寇交戰,麾下有二十萬虎賁。
大殊厭勝王,賜皇姓拓跋,至強七品武夫:拓拔無同。
方許看著那冊子:“四品武夫?也沒多高啊。”
郁壘微笑:“果然毫無見識,你現在武夫實力,一品有余,二品不足。”
方許愣了愣。
他對這個世界,確實了解太少了。
他問:“那個北固皇子什么實力?”
郁壘還是微笑:“五品上。”
方許看著那本冊子又猶豫了。
相差巨大啊。
就算他有瞳力,可出其不意,可巨大的實力鴻溝,他的瞳力未必管用。
郁壘又淡淡的加了一句:“他身邊親衛,都是當初跟著他去過南疆戰場的人,因為出賣盟國醫司的事他也有些害怕,所以他只敢用這些人,其中五品至少兩人,四品至少十人。”
方許心說一國之太子身邊,果然高手不少。
郁壘似乎是為了讓方許更快下決心,不斷施加壓力。
“他打算在出賣盟友的事被爆出來之前,迎娶大殊一位公主,如此,事發后,大殊念及公主,也不會對他趕盡殺絕。”
方許再次看向那本書冊:“什么東西啊,非割不可嗎?”
郁壘依然平淡:“你的右眼現在每天可使用幾次?”
方許:“五次。”
郁壘:“今夜你阻攔那個逃走的犯人,發動瞳力的時候是否吃力?”
方許點頭。
幾乎控制不住,還是在那人猝不及防下,控制的時間急劇縮短到半秒不到。
郁壘:“那人三品,若四品武夫,可瞬息掙脫你的控制。”
方許咬著牙:“若練這冊子,能讓我提升到多強?”
郁壘:“每天可提升到十次,控制的敵人實力可提升到四品。”
方許牙都要咬碎了。
家弟也才十七啊。
尚未婚配。
郁壘還是那個云淡風輕的模樣:“想好了拿,想不好就別拿。”
方許咬著牙把冊子又拿起來:“干了!”
郁壘笑了:“真可以?”
方許:“是不是沒有別的法子了?”
郁壘:“有。”
方許:“啊?”
郁壘:“你沒問。”
方許:“啊?”
郁壘:“那字也是我剛寫上去的,你也很好騙,你以后也離我遠些,我怕被你連累。”
方許:“他么啊.......”
郁壘:“收回去。”
媽回來了。
郁壘擺擺手:“回殊都,到晴樓找我,我會挑一些適合你的給你。”
方許:“哪家青樓?”
郁壘沉默。
心中有兩個念頭。
一,讓他滾。
二,把晴樓改個名字吧,怪不得命名的時候下邊人偷笑。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晴朗之晴,竟不如青。
方許:“司座,到底哪家啊?”
郁壘:“哥屋恩.......”
方許:“好嘞。”
抓了那本冊子就走。
郁壘:“那本真的需要割。”
嗖一聲,已到門口的方許把冊子扔回來了。
郁壘輕嘆一聲:“確實要離他遠些,騙兩次都這么容易,連累我,大概是早晚的事。”
嗖一聲。
方許回來了。
抓了冊子就跑:“差點上當!”
嗖一聲又走了。
嗖一聲又回來了,把酒拎走了。
郁壘默默的關上房門,回到書桌前坐下。
良久。
“操.......”
......
......
欲練神功,先加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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