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男人要大氣些。
顧念說的。
所以只要顧念不敢當眾承認自己小氣,那在方許彈完他欠著的那兩個腦瓜崩之前,他就不能還手。
換句話說,如果方許這輩子都不繼續彈他,那兩個人的所謂公平比試就永遠沒有結束。
顧念受氣,也是高臨小隊在輪獄司內第一次當眾受阻。
明明那么偏袒他們的司座,在這次的競爭中居然沒有站在他們那邊。
靈胎丹案,最終回到了巨野小隊手里。
為此而成立的靈胎丹專案小組,巨少商是組長,高臨是副組長。
金巡給銀巡打下手,這是第一次但肯定不是最后一次。
郁壘用這樣的決定告訴眾人,能者居上。
方許不是組長也不是副組長,但巨少商聽他的,高臨得聽巨少商的。
接下來他們要去的地方是輪獄司的大牢,這里,是真正的輪回典獄。
大牢不在晴樓之內,在地下。
當初建造晴樓的時候,向下挖了很深,地牢規模之大讓人震撼,其堅固更讓人頭皮發麻。
進入地牢之后方許的第一步方許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蹲下來敲了敲地面,心中微震。
敲擊沒有絲毫的回顫,這種特殊材料建造的地面厚度可能遠超想象。
起身后方許又用腳踩了幾下,觸感堅硬到腳后跟都有些疼。
“有什么問題?”
巨少商看方許一進來就對地面感興趣。
方許搖了搖頭:“沒有。”
高臨看出來方許的疑惑,貌似隨意的解釋:“晴樓太高,地基不堅實怎么行。”
方許嗯了一聲,并沒有說出他心里的想法。
地牢也是一個巨大的圓形,似乎是和晴樓最高處的桃臺呼應,但比桃臺要大的多。
更讓方許感到好奇是,晴樓的主體能在地牢中看到,圓形地牢的正中,就是圓柱體的晴樓樓體。
也就是說,晴樓主體和地牢不是一個建筑。
晴樓還沒有地下樓層,方許猜測一層往下的樓體是實心的?
釘子尖到底往下刺進去多深?
走了大概半刻之后到達關押崔昭正的牢間,方許示意都在外邊等他,他一人先進去。
“不行!”
顧念立刻說道:“按照輪獄司規矩,不能單獨一人提審,必須保證有兩人在場。”
他拉開牢門:“我會盯著你。”
方許:“你盯著我?誰跟你說你有資格跟我進去的?獨角獸先生。”
顧念:“我草.......”
方許道:“兩位隊長跟進來吧。”
進門之后方許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崔昭正,這家伙被救治的不錯,斷腿斷手顯然都接上了。
兩條鎖鏈穿透了崔昭正的雙肩,還有兩條鎖鏈固定著崔昭正的腳踝。
鎖鏈鑄在地面之下,以這地面的堅固程度,別說是人,就算是一條龍也不能把鎖鏈從地下拽出來。
“有什么話非得和我說?”
方許蹲在那問,距離崔昭正的恰好是鎖鏈長度多一些。
崔昭正聽到方許的聲音睜開眼睛:“我幫你跑了很遠才買到的小紅門,你應該給我喝一杯的。”
方許點頭:“可以啊,還沒喝完。”
他忽然扭頭看向巨少商:“對了,上次在石城咱們自己有酒,為什么還要去偷酒喝?”
巨少商:“有別人的為什么先喝自己的?!”
高臨猛的看向他:“?”
怒視。
巨少商聳了聳肩膀,根本不在乎高臨什么態度。
方許又問崔昭正:“酒許你了,為什么非找我?”
崔昭正說:“沒什么特別的,只是看他們不爽,我看你順眼。”
他側頭看了看高臨:“一股天生貴氣,高高在上,錦衣玉食長大,我看著就不喜歡。”
然后側頭到另一邊看方許:“你不一樣,你土里土氣。”
方許笑:“就沖你這句話,你被斬首之后我親自埋你,埋的好好的,也讓你土里土氣。”
崔昭正居然也笑。
不笑的時候眼神里有些恨意:“讓他們都出去。”
方許:“有規定,審問犯人必須兩個人以上。”
崔昭正:“那我什么都不會說。”
方許蹲著挪過去,啪一聲給了崔昭正一個大嘴巴。
然后蹲著挪回來。
這一下,別說把崔昭正打蒙了,巨少商和高臨也沒想到。
方許:“想反客為主?你也不是客啊。”
崔昭正反而笑了:“你打我,比他們輕多了。”
方許:“他們打你啦?”
崔昭正:“每天打,又如何?”
方許蹲著挪過去,啪一聲又給了崔昭正個大嘴巴。
蹲著挪回來:“那是應該的,沒剝你皮都是他們脾氣好。”
高臨一開始以為方許蹲在那么合適的距離,是因為謹慎。
但方許來回挪兩次扇崔昭正,這特么和謹慎有什么關系?
“別想討價還價了。”
方許道:“九年多,你殺害了至少上百人,至少有三十二個少女被你虐殺煉丹,你就算順利招供都不算立功表現,該凌遲就凌遲。”
崔昭正猛然怒視方許:“既然如此,那我為什么要說?!”
方許蹲著挪過去,盯著崔昭正那張臉:“因為你不說,我們抓不到你上邊的人,我們就會一直有怨恨。”
“每年都會關照任何一個與你有關的人,你家人,親戚,朋友,一輩子,兩輩子,世世代代別想好好活。”
崔昭正笑:“嚇唬我?他們說的比你狠多了,你覺得我怕?我若要被凌遲處死,我還在乎別人做什么?”
方許:“有道理。”
他回頭看向巨少商:“我沒辦法了,他不說,咱們走吧。”
巨少商馬上起身:“好。”
崔昭正見方許他們真的要走,冷笑一聲:“你們只盯著我,為什么不去多關照關照張君惻,人是他殺的。”
都要走了的方許又回來,脫了鞋,一只手按著崔昭正腦門,一只手掄起鞋砸崔昭正的嘴。
“不說你叫我來!不說你叫我來!你叫我來!”
啪啪啪啪啪.......
崔昭正被打的唇角破裂滿嘴是血,可不知為什么,好像是他贏了一樣得意。
......
張君惻和崔昭正一樣,雙肩被鎖鏈穿透,腳踝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