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門一直到晴樓,兩側站滿了輪獄司的人。
他們的目光像烈焰一眼,隨著那少年的移動而追隨。
在此之前,不知道有幾人說方許是關系戶,不然怎么能有資格住在單獨小院?
還有人背地里議論,方許真可能是司座的兒子。
現在,沒有人還在乎這個了。
有人說,方許敢在大殿上喊出那句請陛下治先帝之罪,別說他是司座兒子,就算他是司座爹都行啊。
就是不知道司座樂意不樂意。
他們在道路兩側,用一聲一聲威武歡迎方許歸來。
郁壘在晴樓門外停下,他問方許:“不說幾句?”
方許轉頭看向他的同袍們,一群其實還陌生著但又那么熱烈的同袍們。
“說幾句!”
“方銀巡,說幾句!”
方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
“沒事,你說,說什么大家都聽著!”
“今日就算你罵我們,我們也給你鼓掌!”
見大家如此熱情,方許更不好意思了。
他撓著頭發:“能加入輪獄司是我的榮幸,和優秀的人在一起,一定會變得更優秀,所以你們學著點,以后會越來越優秀的。”
“噫!”
“吁!”
“喂!”
不少人已經要脫鞋砸他了。
方許哈哈大笑,然后就看到人群里,沐紅腰眼睛微微發紅的在瞪他,小琳瑯也在瞪他。
所有小隊都把他當英雄一樣看待,一樣歡迎。
唯有他們巨野小隊的人,一個個的瞪他。
方許更加不好意思,指向巨少商他們所在:“我是巨野小隊的人,今天也有句話和我的小隊同袍說。”
巨少商點頭:“說吧。”
沐紅腰還是瞪著他,小琳瑯也還是瞪他。
方許:“那我說啦?”
蘭凌器:“說吧。”
重吾:“說吧說吧。”
方許:“你們也學著點。”
說完轉身就跑。
別的小隊要脫鞋砸他只是做做樣子,巨野小隊那是真脫鞋砸。
領頭的就是巨少商。
郁壘伸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打鐵要趁熱。”
郁壘道:“如今朝中不少人還在想把涉案的人救出來些,他們在千方百計的找疏漏想翻盤。”
他站在臺階上,面色肅穆起來:“方許今日敢在大殿上冒死進,諸君也該有此風骨,方許讓朝野震蕩,諸君可讓舉國震蕩,這個案子,要辦成鐵案,要廣告天下。”
“是!”
所有人整齊答應了一聲。
“去辦案。”
郁壘一擺手:“務必保證,凡受審定罪者,一個都不能脫逃,皆死于國法。”
“是!”
大家又整齊答應了一聲,全都回去辦案子去了。
晴樓大堂內,李晚晴站在那看著方許進門,兩只眼睛里都是璀璨的小星星。
她見方許進門,連忙把身子側了側,展現出最美的線條。
“少酌!”
她叫了一聲,然后挑起大拇指:“你好厲害噢。”
方許嘿嘿笑:“謝謝姐。”
他回到小隊辦公的地方,剛坐下,就看到跟進來的隊友們一個個都還在瞪他。
方許:“我這.......讓大家擔心了,對不起。”
沐紅腰走過他身邊哼了一聲,然后側了側身子,學著李晚晴模樣:“誰敢讓你說對不起,你好厲害噢。”
小琳瑯跟在她后邊,一邊走一邊扭了扭腰:“你好厲害噢。”
方許:“......”
見沐紅腰要去搬那個重重的箱子,他連忙過去:“我來。”
將箱子搬到沐紅腰座位那邊,沐紅腰坐在那一挑大拇指:“你好厲害噢。”
方許:“啊!夠了啊!”
沐紅腰嘁了一聲,不搭理他了。
小琳瑯本來憋不住笑,一看方許看過來她立刻板起臉。
方許只好走到大家面前,一鞠躬:“我做事確實太沖動了,沒想那么多就上去蠻干,讓哥哥姐姐妹妹都擔心了,我的錯,下次我做什么都和大家商量著來,保證不再瞞著大家。”
重吾嘿嘿笑:“沒事沒事,她們就是怕你出事。”
蘭凌器:“帥還是真的帥,上次你說下次比我帥,想不到你還真能做到,我認可你了。”
小琳瑯:“是啊,少酌,你好厲害噢。”
方許:“啊,你還沒完。”
小琳瑯:“嘁......”
方許見巨少商要出去,他擋了一下:“老大,我錯了。”
巨少商看了他一眼:“知道錯了就滾過來跟我接著去提審,你想讓別的小隊把功勞都搶走?”
方許連忙屁顛兒屁顛兒跟了上去。
走兩步回頭,嘿嘿笑:“等忙完了這案子,我來請客吧,給大家賠不是,讓老大選個地方。”
沐紅腰啪的一聲把手里的冊子扔在桌子上:“你們愛誰去誰去,我去!”
小琳瑯剛要說我也不去,愣了一下,茫然的轉頭看向沐紅腰:“不呢?”
沐紅腰:“不什么?有不,也是不吃白不吃!”
小琳瑯揮舞了一下小拳頭:“不吃白不吃!”
......
到現在為止,這件案子其實只剩下一個疑點方許還沒搞清楚。
張君惻,在這案子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如果張君惻和靈胎丹的案子沒有直接關系,他也沒有所謂的病重將死。
那,他就不只是在這個案子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而是案中案。
整整一個下午,方許和巨少商把能用的辦法都用了。
也可以確定,不管是諸葛有期還是孫春園都沒有說假話。